高坐在上的苗毅,目光在这四十余人脸上扫来扫去,突然出声问道:“有谁还记得本座离开镇海山前为大姑姑和小姑姑立下的法旨?”
脑袋微微低下的不少,吭声的没有,苗毅再次问道:“谁还记得?”
依旧没人吭声,苗毅冷笑一声,“没人记得吗?”
那语气中透着的意味分明在说,看来你们都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了。
神情沉重的田青峰突然拱手道:“山主曾言,不在镇海山的日子里,由阎修协助大姑姑和小姑姑暂代行使山主权责,镇海山上下务必令行禁止,有犯上作乱者,杀!有图谋不轨者,杀!有抗命不尊者,杀!”
“哦!田青峰,没想到你还记得清楚。”苗毅哼哼一声,“那我问你,我不在的期间,镇海山可有犯上作乱者?可有图谋不轨者?可有抗命不尊者?”
“……”田青峰默然不语,最终语气沉重地吐出一个字:“有!”
“你们呢?”苗毅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
“有。”
“有!”
一伙人稀稀拉拉回道,都显得底气不足。
苗毅起身慢慢走下了台阶,走到了人群中,最终停在了苏玉环身边,伸手捏住了苏玉环粉嫩的下巴,将她低垂的螓首抬了起来,淡然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当时走投无路,是我收留了你?”
苏玉环脸上满是惊恐神色,哆嗦道:“山主,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大姑姑和小姑姑的事情,更没有伤害任何人。”
“我知道,你还没有能力伤害其他人。”苗毅手滑了下来,当众在她饱满的胸脯上左右各点了点,“所以你伤害的是你自己。身子是你自己的,你不爱惜谁也管不了。”
放开苏玉环,转身走回,绕到了田青峰身侧。瞥了眼田青峰,看着众人说道:“蓝玉门不在了,你们没了靠山,另谋他路也无可厚非,乃是人之常情,看在当年蓝玉门对我多有助力的情分上,我也不想难为你们。我昨晚收到一些风声,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我即将调离镇海山另去他处赴任。”
田青峰神情一动,当即拱手表态道:“属下愿意追随大人!”
其他人眼睛一亮。陆续拱手道:“属下愿追随大人。”
苗毅摆手打住,“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不可能带着一群已经背叛了我的人一起去赴任。我的意思是,看在蓝玉门的旧情面上,临走前我不想为难你们。可是有些事情不可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们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田青峰硬着头皮问道:“请大人示下!”
“犯上作乱者,图谋不轨者,抗命不尊者!”苗毅环顾众人道:“三大派的人有谁触犯了这三条,都干过些什么,把你们知道的都写下来,包括镇乙殿的那位沈执事。他是重点!”伸手拍在了田青峰的肩膀上,“要你们交一份证词而已,这不算为难你们吧?如果连这点小事都不愿干,你们让本座情何以堪!”
说话间手一翻,玄阴镜在手,一阵阴煞之气狂喷向大殿的屋顶。众人如坠冰窟,皆是冻得一阵哆嗦。
众人抬头看向大殿的屋顶,只见霜白一片,十分惊人,冰凉刺骨的寒意徘徊在大殿内。得施法才能抵御。
众人再看向已经走回山主宝座坐下的苗毅,看着他手中把玩的镜子,一个个面露惊恐,这莫非是那种高级法宝?这要是对着大家喷一下,不难想象是什么后果,摆明了是在威胁!
“我不想为难你们,你们也不要为难我!还有什么可犹豫吗?”苗毅突然喝道:“莫非你们想和三大派那群死人站一边?”
死人?众人神情一震,这家伙想干什么?
“田青峰,需要犹豫吗?”苗毅冷冷盯向了田青峰。
田青峰硬着头皮摸出了一块玉牒,当众书写。
苗毅目光再扫向其他人,众人亦一个个摸出了玉牒低头书写,只是不时会偷偷你看我,我看看你……
两个时辰后,几十块玉牒集中在了苗毅的手上,苗毅一块块查看,不知道有些人是确实不知道什么,还是在故意含糊其辞不想得罪人,不过苗毅都没在意。
直到看到某一块时,才眉头一皱,出声喊道:“苏玉环!”
“在!”苏玉环一惊,赶紧上前。
“你怎么成了为那沈执事侍寝?我怎么听说是他强?暴了你!”苗毅将玉牒扔了回去,“给自己留点脸面,重写!强?暴了你几次写清楚!”
苏玉环唯唯诺诺退下了。
苗毅将一堆玉牒看完收了起来,又摸出十块玉牒逐一写好,扔给了下面的田青峰,道:“让他们各带两名同门,立刻赶赴各洞上任,不得有误,在此期间各洞若是出了什么乱子,他们难逃干系。”
田青峰不明所以,迅速查看玉牒,发现竟然都是任命法旨,当初被三大派搞下去的人,又重新任命为了各洞的洞主。
看完任命法旨,田青峰愕然抬头看向苗毅,只见苗毅又拿着一堆玉牒书写,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