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英印军部队总数有4000多人,除了一个北兰开夏营是由纯白人组成外,其它营都是由白种军官指挥的印度部队,他们的训练程度和战斗力都颇值得怀疑,唯一看起来有战斗力的就是一个廓尔喀步兵营。而且由于印度种族复杂,营跟营之间可能是完全不同的种族,不但增加协调上的困难,连补给都成问题,必须供应该族特定的食物。这支军队里有12种语言,5到6种信仰,很多士兵基本没有受过训练,装备极差。理查德的情报官梅根上尉形容这些印度士兵是“即使在印度也是最差的,我不安的想到在我们进攻不利时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高级军官更像是些老顽固,而不似乎富有活力、精力充沛的领导者”。
确实,这支军队最糟的是其指挥官,陆军部选择了一个笨手笨脚被认为不适合在欧洲战场作战的军官——陆军准将理查德,理查德确实是一个从外表到气质都适合19世纪殖民地战役的军官,当然是说那种对手是印度土著的战役。他倒是对自己的能力和军队有高度自信,他在印度服役35年,指挥英印军平定过无数土邦叛乱之类的“战争”,他相信他“训练有素”的印度兵将很快击败那些德国人。
英印军的参谋作业一塌糊涂,理查德更愿意基于偏见而不是合理的理由来推测对手的战斗力。神尾光臣曾经发电报,提出理查德和日军大部队一起行动并让其配合日军作战。但是却被理查德拒绝了。前不久,神尾光臣再次发电报给他,警告他不要低估德国人特别是山东土匪和欧洲雇佣军的战斗力,理查德却不以为意,他认为那些土匪和雇佣军都是些未经训练的乌合之众,10月底自己就会彻底打垮他们。
英印军参谋们对远征目的地青岛一无所知,当地的水文、防御设施、地形地貌等等统统不清楚。最可怕的是他们的组织能力低下,如果说这些印度部队素质已经很差,那么他们从孟买到青岛的航程则把他们唯一仅存的士气弄得荡然无存。因为组织运输的问题,时间不断延迟。士兵们在拥挤的运输船上呆了10天才启航。再加上三个星期的航行,这些部队到达青岛后的战力会剩下多少实在另令人担心。他们登船后并没有被顾及不同的种姓、信仰以及饮食习惯的需要,加上晕船造成的痛苦,士兵们或者因为供应的是“不可食用之物”而饱受饥馑。要不就是勉强吃那些不习惯的食物而被腹泻折磨。
英印军从崂山湾登陆后。梅根上尉建议部队休息几天。以消除航行中造成的战斗力下降,理查德对此嗤之以鼻,他说那样将会引起德国人的警觉。于是命令部队隐蔽前进。
经历了漫长的船上生活,印度士兵们已经是精疲力竭,他们在行军中毫不奇怪的暴露出他们缺乏训练的本质。他们对每丛树林都小心翼翼,生怕里面蹦出德国人,每个响动都能让整营的士兵扑到泥水中去。整整一个上午,他们只行进了五公里。刘庆斌没想到英印军竟然会如此疲沓,等的都有些心焦了,他不由地担心起驯虎山的防御来。
刘庆斌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在驯虎山第一轮攻防战中,防守方就落了下风。
日军担任驯虎山主攻任务的是第17旅团的酒井大队,大队长酒井清武先由一个中队隐蔽接敌,在占领驯虎山北侧两个山头后,立即向主阵地第一道防线侧翼发起冲击。刘永植则以二百人的兵力拼命封锁,日军进攻一度受阻。
后来,日军一个机枪中队避开守军视线,迂回到守军南侧搭成人梯,攀绝壁登上山顶,迅速抢占有利地形,居高临下向刘永植射击。趁此时机,酒井清武又派出一个中队直接从正面的进攻。腹背受敌之下刘永植压力顿增,这样下去第一道防线物丢失将是迟早的事情。无奈之下,刘永植留下50多人在正面牵制日军,自己则带着其余人回头向身后的敌人反攻。经过2个小时的激战,尽管伤亡惨重,刘永植最终还是全歼了身后之敌。与此同时,牵制敌人的50人因弹药用尽,与敌人进行肉博,终因寡不敌众而全部阵亡。
驯虎山主阵地第一道防线在敌人发起进攻之后三个小时,宣告失守了。
“总指挥,我……”刘永植眼睛血红血红的。
刘广文并没有半点不满,淡然一笑若无其事道:“怎么了?没事,我觉得打得挺好的!”
郭破虏瞥了一眼刘广文,心想:这小子跟首领待了一段时间,越来越像首领了,颇有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味道。
刘永植却以为刘广文在说反话,扭头就走。
“你干什么去?”
“我带人去把阵地夺回来!”刘永植头也不回。
“你要想坏了参谋长的大计你就尽管去吧!”刘广文轻飘飘的一句话在刘永植身后响起。
这句话还真的很管用,刘永植就像被定身法定住一般停在了当场,然后怏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刘广文扫了一眼郭破虏与刘永植:“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把第一道防线设在现在的位置吗?”
二人摇摇头,在他们看来,刘广文指定的防守地域绝对不是最佳选择,甚至可以说是比较差劲的。他们俩虽然有些疑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