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田青木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后,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对方竟然在用卸掉脚架的马克沁重机枪朝着匍匐前进的日军士兵打点射。他亲眼看到对方的机枪手用三发点射,就把一名日军士兵打的翻了几个身。很多受了伤的日本士兵因刺心的痛苦而来回滚动哀号,凄厉的惨嚎声使其他士兵都萌生了退意。
用重机枪打点射是刘庆斌的发明。
马克沁重机枪由于整体重量太大,调整射界慢,无法对持续移动目标构成有效杀伤。为了解决这一弱点,刘庆斌试验着把重机枪从脚架上卸下,将枪身直接架在装满泥土的麻袋上。尽管这样枪身移动比在三角架上容易多了,调整射界的速度也快了许多,可随之问题又出现了,他发现不用脚架固定的重机枪,在连发射击时的后座力太大,根本无法控制,只能勉强用于点射。刘庆斌不想半途而废,于是从白狼军和铁血军挑选一些人,专门训练用重机枪打点射。当然挑出来的人都是臂力较大的,就算没有了脚架,重机枪的份量加上后座力的力量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今天,是他们的第一次实战,却没想到效果好的出奇,简直就是对付匍匐前进敌人的最大杀器。
终于,横田青木的第一拔进攻以失败而告终。在这次进攻中尽管日军只伤亡了二百多人,但对士气的打击却不小。
半个小时后,横田青木再次发起了第二次进攻。这一次。他命令自己的十几挺重机枪同时开火,集中火力压制对方的四挺重机枪。果然,这下效果非常明显,刘永植的四挺重机枪被打的哑火了,有两名重机枪手直接中弹身亡。日军士兵趁机起身快速冲锋,可没跑几步,对方的重机枪又响了,日军士兵登时被打倒不少,其余人只好又趴回了地上。
横田青木觉得非常奇怪,敌人的重机枪不是被压制住了吗?怎么又开始发威了?他再次用望远镜仔细观察。
看罢。横田青木狠狠地将望远镜丢到地上大骂道:“卑鄙!无耻!”
横田青木为何如此气愤?原来。刚才响起的重机枪并不是之前的那四挺重机枪,而是在其它位置的重机枪,足足有十挺之多。由于之前这些重机枪并没有参与防御,让横田青木先入为主认为对方只有四挺重机枪。所以他才会命令己方的重机枪集中火力压制对方。现在虽然将对方的四挺机枪给打掉了。可同时也暴露了己方重机枪的位置。对方突然出现的重机枪侧射火力。将己方的重机枪一半打哑火了,算起来还是自己吃亏了。
没有了重机枪的压制,对方又开始用那些没有脚架的重机枪以点射收获着日军士兵的生命。
横田青木恨得牙痒。也不知是哪个缺德鬼想出这么个馊主意,竟然用重机枪打点射,虽然命中率并不算太高,杀伤范围也不算太大,可一旦命中基本上都碎尸了,这对进攻者的心理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此时,横田青木终于有些明白了:对方为何不进行纵深布置,而是要进行线性防御。这样做并不是他们无知,恰恰相反,这样的布置可以使重机枪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想到这里,横田青木看了一眼对方近一公里长的堑壕,心中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这里面到底埋伏了多少重机枪?
刘永植看着日军士兵逃也似的爬了回去,不禁摇了摇头。他突然想起了在前来阻击时刘庆斌说的那段话:“急于突破的敌人现在就是一群飞蛾,而你们则是飞蛾面前点燃的一堆火。只要有你们这堆火在,飞蛾就会不顾一切扑向火堆。当然,他们的结果可想而知,这就是飞蛾的宿命!”
就在横田青木拼死突击打的热火朝天之时,龟田少佐这边却异常平静。整整一个下午,龟田少佐都在指挥士兵构筑野战工事。而对方也同样在一丝不苟地构筑工事,双方如同竞赛一般都在闷头挖着堑壕和掩体。尽管龟田少佐觉得对方这种举动有些不可思议,可他的任务是拖住对方等待援兵,所以他也乐得看到这种局面。
太阳马上落山了,天空被夕阳染成了血红色。此时,横田青木的眼睛也被染成了血红色。理智告诉他,这样的进攻是徒劳的,只能白白增加伤亡。可是龟田少佐那一千人还在四道岭外悬着呢,这让他欲罢不能。以龟田少佐的一千人做诱饵,将敌人引诱出来全部歼灭,这个计划是自己在神尾光臣面前提出来的,如今他怎么可能坐视龟田少佐被消灭而不理呢?
看着天色已晚,横田青木决定趁着天黑前再发动一次进攻。
在夕阳余辉的映射下,日军的第三次进攻启动了。
这一次,横田青木几乎倾巢出动,把人员撒得更开,纵深更大,漫山遍野到处是人。与此同时,横田青木命令重机枪中队,不管对方有多少重机枪,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压制住敌人火力。为此,横田青木甚至给每挺重机枪配备了三名备用射手。
攻防双方的重机枪对射,揭开了此次进攻的序幕。日军的十几挺重机枪率先开火,刘永植也不藏私,除了没有脚架的的之外,其余二十多挺重机枪也毫不示弱地进行还击。
日军主要装备的是m1897型哈奇开斯机枪,而刘永植这边则是清一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