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斌和段祺瑞走出屋外,果然见到袁世凯正负手站在院中。
段祺瑞惊异地喊道:“大总统,你怎么来了?”
“你们都来西安,我也有些坐不住了,很想看看刘公子的神来之笔。”
“大总统过奖了,哪来的什么神来之笔?就是消灭一些小毛贼而已。”刘庆斌谦虚道。
“大言不惭,北洋军数次围剿都无法消灭的赫赫有名的白朗军,在你嘴里竟然变成几个小毛贼了,你的言下之意是不是说包括大总统在内,我们全都是草包?”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刘庆斌莫名其妙,很惊异地看着袁世凯身边的这个年轻人:“大总统,不知这位是?”
袁世凯赶忙介绍道:‘刘公子,这位是陆军部次长徐树铮。”
刘庆斌一听到徐树铮的名字,脸上突然现出一种说不清的神色,他笑眯眯地盯着徐树铮一言不发。在后世,刘庆斌研究过徐树铮这个人,今日一见,颇有些熟悉的感觉。
提起北洋军阀,人们往往想到的是袁世凯、段祺瑞、黎元洪、冯国璋、徐世昌、曹锟、张勋等人。与这些拥有大总统、执政、国务总理、大帅等等要职的人物相比,徐树铮实在有些微不足道,但他却在民国前期的政坛上呼风唤雨,多多少少地影响着民国前期历史的进程和走向。
此刻,徐树铮被刘庆斌盯得心里直发毛。说起来徐树铮和刘庆斌从未见过面,更没有深仇大恨,之所以屡屡对刘庆斌出言不逊,是基于两个原因。一是为张勋打抱不平。张勋兵驻徐州,虽然军纪不堪,却从未扰过徐树铮的家人,相反,还颇为优待。徐树铮投桃报李,自然给张勋寻些方便,前些日子,张勋在南京被刘庆斌整得灰头土脸,名声扫地,他自然要为张勋出头讨个公道。第二个原因只有他自己心里明了,徐树铮之所以年纪轻轻便做了陆军次长,当然是因为他的才能,这其中便包括军事才能,可近段时间,他时常听到袁世凯和段祺瑞的嘴中挂着刘庆斌的名字,甚至以天才而誉之,让他颇有些酸溜溜的感觉。于是,刘庆斌很无辜地被他当作了假想敌人。这次袁世凯临时起意,来西安参加军事会议,本来没打算带徐树铮。可徐树铮为了见刘庆斌,死磨硬缠,硬是跟袁世凯来到了西安。如今真正见到了刘庆斌,又是别样一番心思。毕竟三十来岁的汉子,跟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较劲,太掉份儿了,徐树铮颇为自己的行为不耻。
“又铮其人,亦有小才,如循正轨,可期远到。但傲岸自是,开罪于人特多”。刘庆斌盯着徐树铮一字一句地说道。
徐树铮一听,愣在当场,半响说不出话来。
段祺瑞频频点头,心中暗道:没想到刘公子还颇有识人之术,从未见过又峥,却能给出如此恰如其分的评价。
袁世凯只有咽唾沫的份儿了,刘庆斌刚才所复述的对徐树铮的评价,是他曾经在很私密的场合对杨度所说的。杨度的为人他知道,这话他绝不会外传,可刘庆斌却一字不差地将当时的评价说了出来,让他很是诧异。
袁世凯狠狠地摇了摇头,嘴里咕哝道:“真是活见鬼了!”
看着三个人神情恍惚,刘庆斌笑嘻嘻地道:“大总统,屋里请。”
四人坐定后,刘庆斌开门见山道:“大总统日理万机,却肯跑到这荒僻之地来,可是对我刘庆斌不放心?”
袁世凯连忙摆手道:“刘公子哪里的话,我怎会对你不放心?这次我来西安,一是想听听你的作战计划,二来是为刘公子呐喊助威,这第三则是为刘公子送几样东西。”
刘庆斌饶有兴趣地看着袁世凯:“这作战计划,明天召开军事会议时,大总统自然就会知道¨¨¨”
刘庆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树铮打断:“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跟大总统卖关子。”
刘庆斌将徐树铮视若无物,只是笑着对袁世凯道:“大总统,都说压轴好戏要放在最后,我不信您现在就非要揭开谜底?再说了,几个月都等过来了,您还在乎再等一个晚上?”
袁世凯颌首道:“刘公子,你放心,我等得住。”
刘庆斌接着说道:“大总统您亲自来给我鼓劲,我感激不尽。现在让我感兴趣的,是您送给我的东西!”
袁世凯点点头:“这第一样呢,是一张委任状,在明天的军事会议上,我会亲自委任你为剿匪总指挥,”
说到这里,袁世凯看了一眼一旁的段祺瑞:“芝泉,就委屈你担任副总指挥了!”
段祺瑞还是一脸笑呵呵的模样:“不委屈,不委屈,给刘公子打下手,既风光又舒服,还有功劳可赚,我还求之不得呢!”
徐树铮在一旁心中酸意更浓:堂堂的陆军总长,给个小破孩打下手,还乐得屁颠屁颠的。怎么自己就从没有过如此待遇?
袁世凯接着说道:“这第二样东西,是六百万元的军费!”
说到这里,袁世凯有些不好意思道:“刘公子,我只能拿出这么多了,僧多粥少,就为难你了。”
徐树铮在一旁感觉酸水直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