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朋友明天要入籍宣誓,所以我先赶回来了,你吃午饭了没?我还饿着呢。”洪涛走到老盖尔厨房里看了看,除了熏肉就是鱼排,这几天在印第安人哪里就是顿顿肉肉肉,看到这些东西有点反胃。
“我也没吃呢,正好,你做点咱俩一起吃。”老盖尔的桌子上本来有2块三明治,看到洪涛进了厨房,他拿起来就给扔垃圾桶里了。
“没菜拿什么做啊,我那边也没有了,这不上你这儿打算蹭点啊。”洪涛是真不想做饭,胳膊还没好,手腕子一拿重物就疼。
“那没事,我开车带你去市场,咱们中午就去吃中餐,然后买点食材回来,晚上你再做。”老盖尔现在是热衷于中餐和中式茶叶,这几天洪涛和刘老板都不在,他馋的哈喇子都快流到胡子上了。
面对一个如此没皮没脸的老头,洪涛也没辙,在逼着老盖尔答应午饭由他请客之后,两个人开着车杀向多伦都市的华人区。
在路上,洪涛旁敲侧击的向老盖尔打听了一下周晓丽的去向,结果这个老头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说从昨天早上就没看到周晓丽开车去上班。既然老盖尔也不知道周晓丽的行踪,洪涛也就不打听了,两个人在唐人街上一家东北饺子馆里暴搓了一顿,然后又花了1个多小时,在市场里买了一大堆蔬菜、鱼和生肉。
当天晚上,洪涛带着一身的伤痛,凑合做了3个热菜和一个冷菜,又自作主张把刘老板放在酒柜里的茅台酒打开了一瓶,和老盖尔开怀畅饮。老盖尔这下可算开了荤腥了,大口吃菜大碗喝酒。
两个人风卷残云一般吃光了所有菜,喝光了整整一瓶白酒。最可贵的是老盖尔经过和刘老板住的这些日子一来的锻炼,白酒的量飞速上升。现在居然可以和洪涛分庭抗礼一番,而且不落下风。
一早上起来,又是该死的电话把洪涛弄醒了,周大江和他妻子老早就跑过来了,给洪涛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周晓丽家门口。洪涛一看这个阵势,得,也别磨蹭了,赶紧凑合洗洗,穿上自己那套西装,不过没打领带。不是故意不打,是真没有,临时买也麻烦,而且洪涛没觉得不打领带就是没礼貌,就这么去吧。
周大江穿了一身新作的黑色西装,头发明显也是新剪的,梳理得一丝不苟,严肃的表情里还带着些许的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参加州长竞选呢。周大江的妻子到不是那么紧张。她是过来人了,知道这就是一个过场。
洪涛无法体会周大江此时的心情,他也没经历过这种时刻,有多少人能经历这种抛弃自己的前半生。然后又接受一个新的后半生的事情啊,所以紧张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
“洪涛,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一种想打退堂鼓的冲动。我总是觉得不真实,突然换了国籍,所以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可是老是堵在我的心里。”周大江在车里回过头,对坐在后座上的洪涛说,看那个认真的摸样,好像洪涛忽悠忽悠他,他就得放弃入籍了。
“别想那么多了,多换几次就习惯了,哪天你在这边混不下去了,再去申请中国国籍,到时候就没这么费事了,至少你的语言关不用发愁,你说是吧。”洪涛也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宽慰他,只能用胡说八道来活跃活跃气氛。
“老周,你别听洪涛瞎扯,你这不是挺好的嘛,马上就能做你喜欢干的工作了,有多少新移民来了都得从临时工做起,知足吧。”周大江的妻子不愧是个混实验室的,有一说一,绝不含蓄。
宣誓入籍的地方就在市中心,外表很普通,窗户挺大,门特别小,而且现在还没开门,洪涛他们来早了。
不光是洪涛他们来早了,此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部分男人都穿着笔挺的西装,女人也多数穿着礼服,就连小孩穿戴的都很整齐,脸上的表情基本都很兴奋。
洪涛属于是打酱油的,无法融入这种气氛中,周大江两口子去排队了,他一个人靠在电线杆上,冷眼旁观。
看了一会,洪涛发现在这30多名排队的人里,三口之家特别多,几乎占了70%以上,而且他们的家庭成员组成很特别,母亲和孩子一方基本都是中国人,父亲一方都是白人。
这些外国父亲和孩子玩的挺开心,一点看不出隔阂,而母亲则在一边幸福的看着他们。很明显,这些白人都是陪着自己妻子和孩子来宣誓的。
还有一个特别让洪涛纳闷的现象,在这些三口之家中,好几对夫妻,女方明显比男方的年纪要大,而且也不是风韵犹存的那种,甚至都谈不上普通长相。但是这些白人却好像很在意她们,像个宝贝似得百般呵护。
洪涛是那种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心里有疑问必须想方设法的搞清楚,于是他把周大江的妻子从队伍里叫了出来,稍微走到离人群远一点的地方,然后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呵呵呵……看来不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老实说吧,我刚来的时候也发现这个问题了,后来问了好多同事,才搞明白。”周大江的妻子听完洪涛的问题,也笑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洪涛一听,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