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凌易估计会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再怎么说,时钟塔也没有强制要求伤者一定要上课的规定吧,实际上他已经在床上连续躺了三四天了。
原因很复杂,简单来讲就是吉尔伽美什和圣杯的关系。前者的宝具轰炸破坏力极为可观,即便有风王结界的保护,但终究还是受伤了。
当然,要是没有迦尔纳果断迅捷的出手,可能就不是躺几天的问题了。
想到这,凌易只能承认是阿瓦隆的功劳,没有这个剑鞘持续不断的治疗,他也没办法恢复的那么快。至于说为什么不用阿瓦隆防御吉尔伽美什的攻击,理由很简单,为了留有余力对付圣杯。
何况,他相信迦尔纳绝对不会失手的,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点信任都没有他也不要参加圣杯战争了。
可能没有人知道,圣杯已经彻底变质了。
从一个纯粹的许愿机变成了足以毁灭世界的道具。
如果卫宫切嗣知道他所追求的圣杯是这种东西,他的表情肯定会很精彩。
凌易对此没有丝毫意外,他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了,所以他才不能放任其他人夺得圣杯。眼看着这么危险的东西落在野心十足的无知者手上,凌易几乎能看预见冬木市毁灭的景象。
这么想是不是有点正义伙伴的感觉?
不过很可惜,凌易不是为了这么高尚的目的去抢夺圣杯的,由始到终支撑他走到最后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获得胜利。
就像军人渴望荣誉一样,凌易也渴望着胜利所带来的满足感,他觉得没有什么比战胜对手,走上胜利者的宝座更为美妙了。
人生就像一盘棋局,不是赢就是输,试问:谁想做一个失败者?
不得不说,凌易现在就把系统下达的任务和穿越世界当成是一个游戏,从一开始的不情不愿,到现在兴趣勃勃的挑战。
可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转变。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思考模式的改变令人生轨迹发生了偏移。
这究竟是好是坏,连凌易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他还是太天真了吧,以为凭借大量战术知识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这注定会遭遇失败。
战术不是万能的,去年第一堂课教授就对全班同学这么说过。
凌易将其深深记在了心里。
然后默默补充了一句话。
——如果一定会面临失败,那么请给我一个失败的机会。
清晨,雾是白色而潮湿的,此后变得更像烟。空气中的小颗粒和烟灰混在一起,让人的呼吸感到干涩刺痛。
这是十九世纪伦敦的环境状况。
凌易不知道时钟塔有没有人记得自己,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个。
这次回去的主要目的是研究魔术,好不容易来这个世界一趟,他还不想这么早就离开。
当然,像学生一样普通的听课效率太低了,说到底时钟塔是贵族的聚集地,阶层分化太明显了,学生们的地位自然也是如此,当年肯尼斯也是这样混到一级讲师的
所以说,凌易想在短时间内达成目标,一般的学习方式可不行。
虽说他比较排斥特权,不过特权也有特权的好处。
凌易手上的筹码足够让他变成特权人士。
当然,在扔出这个筹码之前,他还得和艾卢美罗伊家族交涉一下。
这就是他今天来时钟塔的目的,通过时钟塔的关系联系上艾卢美罗伊现在的负责人,然后包揽下肯尼斯所有的知识产权,不管是完成的还是未完成的。
别的不说,肯尼斯是绝对的天才。
他留下的魔术理论材料、论文之类的东西,对于凌易而言是非常有用的,可谓是瞌睡送枕头,他又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至于如何说服那位负责人,凌易是一点也不担心
他手上有两个筹码。
这两个筹码注定了结果,就算艾卢美罗伊家族不接受他的条件,时钟塔方面也会为他大开方便之门。
“肯尼斯的噩耗我也听索拉说了,不过你所说显然比她要详细完整。你大概也知道我想问什么,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时钟塔,降灵科部长室。
充满魔术师风格的房间,虽说到处陈列着魔术物品,既有不明生物的内脏,也有书籍古物之类的东西,看上去就有些年代了,不过房间整体却十分明亮宽敞,地板铺着干净的红地毯,空气中飘荡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这是从书桌前的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说话很散漫,外貌年龄似乎在三四十岁之间,看上去就像贵妇一样的红发女性正淡淡盯视着面前的黑发少年。
说实话,她心中有不少疑问。
比如说,这个黑发少年在无人通知的情况下走进了她的办公室,并且早早在这等她。
这可不是一般学员做得出的事。
此外,这个黑发少年一开口就是令她不得不忍下怒意仔细聆听的性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