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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达大人,刚得到的消息,霍利尔城最近突然实行了宵禁,并且白天只开放西城门。”
谢顶的脑袋朝前探着,德比躬身向坐在车厢里的玛格达汇报了这条消息。坐在车厢内闭目养神的“凋零者”缓缓睁开眼睛,沉声问道:“原因?”
“听说九月二十日的时候瑰十字,原本的演讲被一群异教徒打断了,死了不少人,今天正在重新举行演讲,并且明天那位安格玛公爵还要举行什么授勋仪式,所以这几天城内的军事动作不小…应该是被之前那件事吓怕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德比还引用了打听来的消息:“据说瑰十字,的主教和督主教差点被异教徒直接杀死在广场上,估计他们是怕丢这张老脸吧。”
玛格达的目光转向窗外,沉默片刻后低声回道:“联络点的消息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到的?”
“一个小时前,大人。”德比拿出一张羊皮纸,上面是霍利尔城内隐藏在集市中的眼线派人发来的信息,“安萨丁大人安插在城中的内线只知道我们会在二十六日到达,却并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伪装成什么样子…”
这样的话语说出来时,便等于排除了很多种可能——显然德比绝不认为这支队伍的身份会暴露。
而作为整个队伍的最高决策者及刺杀的主要执行人,玛格达刚刚还是在心中闪过许些猜疑的,不过因为本身强大实力带来的自信,那许些并不明显的危机感很快便随着德比的汇报而悄然消失。
“呵…不过是个小城市的领主罢了,还不值得我这么上心。”
玛格达最终在心中下了决策,挥手示意道:“队伍继续行进,争取二十六日早些时候到,若能赶上那个公爵的授勋仪式,那便直接动手完成任务就是。
这种感觉,就像是去一个地方随手杀一只鸡然后转身便走一样,听起来简直就是自信过了头,可身为进阶“刺客”等级2级的德比却根本不认为玛格达的话语有任何“狂妄”成分,他依旧低头恭敬行礼,随即便跳下车厢部署命令去了。
此时正值清晨,明天这个时候,车队便将抵达霍利尔城。
同一时刻,霍利尔城城市广场之上,莎莉终于在督主教的正式声明和任命下成为了教派“司铎”,飞洒的玫瑰花瓣间,身穿蓝白相间司铎教袍的她正微笑接受着信徒和督主教的祝福。
盛大的演讲积极带动了信徒们的情绪,待欢呼声一直持续到仪式尾声后,督主教便坐着马车开始环城绕行,开始对霍利尔城进行“祝福”。数量过千的信徒们跟随在马车后,队伍浩浩荡荡的走过宽阔的主路时,华丽的马车、威武的仪仗队和虔诚跟随的信徒们组成了一副这个时代特有的波澜画卷。
道路上飘着浓郁的玫瑰花香,因“蝮蛇十字”带来的恐慌正渐渐平复着。在督主教马车行驶过后不久,由提图斯和惠灵顿骑士开路的公爵府车队同样出现在了城中的道路上,只是他们并未跟随督主教的队伍,却是拐上了去往西城门的道路。
厚重的马车在大道上行驶平稳,车厢内,高脚杯中醇红的葡萄酒液正泛起许些涟漪,映出了坐在公爵对面的罗迪的面容。
“莎莉的事情也算是落下了定论,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安格玛公爵说话的声音不大,可语气间却带着许些落寞,或许是因为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又或者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老人在罗迪面前似乎并没有刻意去遮掩这种情绪。目光望着车窗外时,他轻轻摇晃着酒杯,随即问道:“对了,明天的计划里,北城门单独准备一批人和车队…是给我留的?”
“是,公爵大人,那是最后的后路。”
罗迪微微抬起目光,直言道:“如果出现了最坏的情况,自然要安排您离开这里。从公爵府到北城门的路是最畅通的,出了北城门,若是顺利,可以在一天之内抵达波尔要塞。”
这样的话语坦白着说出来时,安格玛正抬起酒杯品味着酒杯中口感轻柔的葡萄酒,而借着喝酒的动作,公爵目光中闪烁着的某些感叹并未被罗迪看到。
“从前我打仗的时候,倒还从没考虑过自己会从哪条路逃跑这种事情…”放下酒杯后安格玛笑了笑,话语间倒是并没有嘲笑的意味,“领主从自己的首府离开,这样的事情可谓耻辱,我若是选择拒绝呢?”
“那我只能说…现在的您,不会选择拒绝。”
能和公爵坐在一辆马车里,这样的身份已经足够说明安格玛对罗迪的重视,两人虽然年纪差了很多,但此时对话似乎并没有相差太多身份似的。罗迪的回答有些随意,但却和他的箭术一样句句直指要害——“我并不是否认‘光荣战死,有什么不好,但现在的莎莉还撑不起艾弗塔领地…所以若是真的面临生与死的选择,以后我不知道,但现在,您肯定不会拒绝活下去的机会。”
这便是陈述句了,没有什么疑问的语气。
听罢这话,安格玛倒是笑着叹了口气,沉默着承认罗迪的话语的确说到点子上了——不过他随后却是指了指罗迪手中的羊皮纸,问道:“我一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