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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欲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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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其他衬衫吗?”

    她没吱声。

    “递给我。”

    脱下恤衫递给他。

    “现在到短裤。”

    脱下短裤后,身上再无片缕,她等待着,等他拉开浴帘,看站在浴缸内赤条条的她。拿着短裤的手麻木地伸到浴帘外,感觉它马上被夺走。

    “还有xiōng罩。”

    她没哼声。

    “把xiōng罩给我。”

    他从容的嗓音里透出明显的敌意。

    “我没有。”

    她尽量平静地、快速地、保持音调平稳地说出那三个字。她靠在墙边离他尽量远的地方。她不会哭,绝不会哭的。过了一会,一只手穿过浴帘伸了进来,上面有他从衣柜取出的干净衣物。她试探着把它们取走,马上穿上。

    重又穿回衣服,这突来的释然差点让她啜泣出声。自被他逮住后,她脑里闪过无数个与他搏斗的片断──她发狂但图劳的挣扎场面。来得及制止以前,几滴泪珠滑下眼睑。

    “穿好了没?”她没答话,赶忙拭走泪水,那样他就不会知道她哭过了。

    叫他去死,叫他下十八层去!把我吓成这样,他凭什么?

    “我要拉开浴帘了,听到没有?”顿了一会,然后是浴帘被拉开时金属圈刮擦铁线的呜呜声。

    “好了,出来。”

    把她引到起居室的沙发前,他说了声“坐”。

    她坐下,看着他走到后门,开门,探身往外拖进一袋东西,然后把门锁上。他站了一会,似在犹豫什么。一轮静默后,他突来的动作显得有点吓人──虽然他只是走进厨房。他的视线离开了她一会,她想冲到门外逃跑,或者冲进小卧室把枪取出。厨房里的他回头望向她,她没动。在食橱内取出一只平底玻璃杯,再拿出瓶威士忌,斟上半杯。他走回起居室,把两块园木投进快将熄火的壁炉里,然后坐在壁炉旁的地板上正对着她,他呷了一口酒。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饮着他的威士忌,不时向她投来怀疑的目光。

    她看着他,他的身体好像本就属于这里、这片森林。坚硬的树木、巨大的鹅卵石像他的密友,而那些‘自然风光’却能随时置她于死地。他尖锐的眼神象要把她撬开般,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检视目光,她像件待检的物品,而他是检查员,要把她层层剥开,彻底研究。不安再度来袭,镇静逐步流失。

    “知道我是谁吗?”

    这突来的问题叫人措手不及。她低声应道:“不知道。”

    “你来这里,不是要偷纪念品,或者看上我几眼,照几张相片吗?又或者捕捉些我不为人知的丑态?”

    她看着他,搞不懂他在说什么,然后脑内忆起些影象,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记起那些被她翻弄过的信,上面的名字也有点似曾相识。

    “我会四处看看,要是给我发现有什么不见了,或是找到你偷藏起来的相机的话──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没有相机,我也没拿你什么,”她冲口而出──脑里只想到他说的所谓纪念品。

    但她突然想到那个盛满物资的背囊。还有那把手枪──他会发现的。

    “我是说,我不是想偷你东西的。我只是想回家──从这里走出去,我打包了一些──必需品。”

    “必需品?”

    “我在你的储物柜内找到一个背囊,便把食物什么的放进去。我本来打算明天一早就离开的。”

    “离开?去哪里?”

    “想办法找个城镇什么的。”

    “给我看看──那背囊。”

    她站起向小卧室走去。他就跟在后面,一手提酒杯,另一只手拿着手枪。她径直走到放着背包的墙角。低头看着它,想着那把卷在睡袋深处的手枪。如果抓住它,她又该怎做?迫他放下手枪?绑起他?还是开枪打他?擅闯民居,再射杀屋主?不过多半情况是他看到她取枪的动作,先开枪打她。她把睡袋轻放地上,提起背囊。

    “拿它出来。”

    他们回到起居室各自的位置上。

    “打开它。”

    她松开背囊,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取出:罐头,衣物,火柴然后是刀。他站起用枪指着她的脸。

    “放下。”

    她把一大一小两把刀放到地上,然后一动不动的靠在沙发上。他俯身捡起那两把刀,拿到厨房放进抽屉里。返回时,枪仍指着她,他伸手拉过背囊,把剩下的两本书取出──《八月之光》和《陌生人》。

    他看着她,突然爆笑起来。

    “你没可能就这样‘走’出去的。”

    “你什么意思?那你是怎样来的?”

    “我开车颠簸了20多哩,到地形再不许行车时,就徒步走余下的9哩路。起码要在30哩以外才有公路,或者──”他露出个了无笑意的笑容,嘲弄道,“营地,最近的城镇起码在60哩外。”他像律师作结案陈词般,道出不容反驳的事实──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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