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正在喝茶,看到李花朵进来,说道:“朵儿,这人只剩下一口气了。他们说救不活了。你去试试看。”
“是。”
那几名郎中都退到一边,李花朵虽是女子,可这几个谁也不敢小瞧她。听说九爷的病就是她治好的。而且还是九爷唯一的妾室,神情更加恭敬。
李花朵走至近前,天!这人竟然还能喘气。浑身上下伤口无数,大部分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
有位郎中走过来,说道:“他肚子里面有东西,我们弄不出来。”
“是什么?”
“不知道,他说肚子里被人塞了东西,让我们拿出来。可是那肚子已经……”他没再往下说,李花朵也已经看到了。是个十字形的伤口,已经被人用线缝上了。只是伤口红肿,还渗着脓血。
“将活人的肚皮活活剥开,我们都没做过。”
李花朵给那人把脉,沉思了一会儿,“或许可以赌一把。”转头看了韩九一眼。
韩九笑说:“大胆地做。”
李花朵深吸口气,吩咐人准备热水,针线,药,刀子等。
李花朵洗净双手,拿起用火烧过的刀子,对旁边的几个郎中道:“你们按住他,不要让他乱动。”
“等等。”韩九突然道,“韩飞,你去按。他们的力气只怕制不住他。”
“是。”
那男子本来是昏迷的。李花朵一刀划开后,又给他硬生生地痛醒了。
挣扎地很厉害,李花朵道:“想要活命就别乱动。”
那男人身体一僵,竟然抬头看了李花朵一眼,说了一句:“你不是怕刀晕血吗?”
李花朵愣了,看那张被血污遮盖的脸颊,是他!回头看了韩九一眼。怪不得他让韩飞过来帮忙呢,普通人确实按不住他。他怎么会在出现在这里,九爷做了什么?
被按住的多尚痛得哼哼一声,李花朵深吸口气,排除杂念,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
“我是郎中,怎么怕刀呢!”说着将布巾塞到他的嘴中,“咬住,我现在要把你肚子里的东西取出来。忍住了。”
多尚怔怔地看着她,点头。酷刑开始了,多尚的眼睛始终都盯着李花朵,直至再次痛晕过去。
李花朵终于找到了那个被塞到肚子里的东西,是个断掉一半的木头剑柄,终于将多尚的伤口缝合完毕,李花朵已经满头大汗,浑身虚脱了。蓦地感觉到腰身被人托住,一回头,是韩九。
“九爷。”
“累了,来,先坐下。”韩九扶着李花朵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还有其他小一点的伤口,也需要缝合才行。”
韩九点头,“绿竹,净下手,你去帮忙。”
“是。”
李花朵道:“不行,绿竹又没做过,让他们……”一抬头,咦!屋子里怎么就剩下一个郎中了?还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别说缝伤口了,只怕动一下都很难,“这是怎么……”
韩九淡淡地一笑,“一个晕了,另两个跑到外面吐去了,就剩下这一个还在坚持呢!”
“……”
“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肚肠子被翻来翻去,忍不住也正常。”韩九道。
说话的工夫,绿竹已经净完手,上前缝合伤口了。
李花朵低头看看自己血淋淋的双手,心想,难道九爷不是第一次,绿竹不是第一次?韩飞,他不算,杀个人,看个开肠破肚对他来说应该不算新鲜。他们怎么都不怕啊?
以前只是理论,现在她真的做了。
“走吧,我陪你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我想他们都能做。”韩九道。
李花朵看看手上的血迹,点了点头,“好。”
李花朵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穿上衣服出去直奔多尚那里,走到半路,被一侍从拦下了,“夫人去看多尚公子吗?九爷已经命人将他抬到后院厢房了。”
“他怎么样?”
“曾醒过一次,又睡过去了,具体情况小的不知。”
李花朵松了一口气,没死就好,“知道了。”说完,李花朵又往后院跑。
进屋一看,只有一个药堂郎中在床前守着。
“如何了?”
“只醒过来一次,一直高烧。消炎退烧的药已经喂了两次并不见效。”
李花朵上前检查一番,凝神想了一会儿,“药方呢?在哪?让我看看。”
“就在这。”他走至桌前,“方子是九爷亲自开的,小的们看了后都赞不绝口,不曾想九爷的医术也是那般厉害。”
李花朵不理他献媚的语气,接过药方看了一遍,“拿笔来。”
他愣了一下,接着取过纸笔。
李花朵划掉一味药,又添了两味,递给他,“快去煎药。”
九爷开的药方也敢改。他接过来,边走边看,走到门口时顿住脚步,“夫、夫人,这样药性会不会太烈了些?”
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