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想了一下道:“香雪嫁人了。”
“哦,按香雪姐姐的年纪是早该嫁人了,孩子应该也挺大了吧!小时候香雪姐姐对我很好。”李花朵笑说。
“这个绿竹不知。”
“香雪姐姐嫁的是不是韩府里的人?”她隐约记得香雪曾对她说府里的什么。唉,记不清了。
绿竹道:“是,不过……”
他的“不过”两个字还没等说完,一阵惊呼,李花朵只觉得天旋地转,砰!额头撞在车壁上,痛死了。
等她睁开眼睛,才觉得马车好像是翻了。只听车外的韩飞大喊:“九爷,九爷。”
李花朵四周一看,咦!久哥呢?蓦地听到闷吭一声,李花朵大惊,天,怎么被她坐在屁股底下了?连忙挪窝,掀开被子,下面果然是韩九。这时韩飞恰巧推门进来,“九爷,九爷。”将韩九抱起。
李花朵倚坐在一旁,暗自庆幸,天啊,地啊!幸好她动作快啊!不然被这个飞来飞去的人看到九爷被自己坐在屁股底下,非杀了自己不可。
不对啊!绿竹呢!绿竹也应该在车里啊!难道也坐在自己屁股底下?李花朵挪窝往下看,没有啊!马车里就这么大地方,李花朵看了又看,绿竹哪去了?
“李姑娘,九爷好像受了伤,你过来看看。”韩飞叫她。
李花朵挪过去,翻了翻眼皮,又给韩九把了一会脉,“没事儿,可能一时受到惊讶,晕过去了。一会儿就好了。”不会是被自己坐晕的吧!
韩飞松了口气,“那就好。”
“绿竹呢?”李花朵问。
“在外面,马车翻倒的时候,他被甩出去了。”
李花朵立即钻出马车,外面的雨还在下,只是小了些。绿竹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旁边一名侍卫拿着一块破布,为他头上遮雨。
李花朵走过去,“哪受伤了?”
绿竹噘着嘴巴,没吭声,反倒是旁边那位侍卫开口了:“他的胳膊好像摔断了。”
“我看看。”李花朵蹲下身。
“不用,死不了。”
李花朵一愣,原来这个少年也有脾气啊!“谁说不会死,摔断的胳膊如果不及时医治,会感染。感染之后你的全身就会腐烂,然后你身上的肉会一点点地掉下来,只剩下白骨。”
“你骗人。”绿竹瞪着他道,脸色却更白了。
“李姑娘,绿竹伤得很重吗?”不知何时,韩飞走了过来,一脸担心。
李花朵不敢再开玩笑,“没事,不过他不让我治,就有事了。”
韩飞不知在绿竹耳边说了什么,绿竹乖乖地伸出胳膊。
李花朵将绿竹摔断的胳膊接上,又找了一块木板固定住。妥了。
绿竹一直咬牙忍着痛,身子靠在韩飞怀里。
李花朵说好了以后,两人竟然同时松了口气。李花朵转身准备回马车里看看,久哥,可千万不能被自己坐死了。
只听后面传出绿竹小声埋怨,还有韩飞解释的声音:“我不是不在乎你,九爷在车里生死不明,我自然要去看看啊!”
李花朵脑里打了个问号,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怪异呢?他们是什么关系啊?
马车厢仍然是原来那样子,滚了一个滚,静静地趴在那里。李花朵心想,车厢还真结实,没散架。
李花朵钻了进去,韩九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那里。
李花朵又为他号了一下脉,知道他没事儿,全身上下检查一遍,也没有摔坏的地方。
“久哥,醒醒。久哥,九爷,醒醒。”
韩九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疑惑地望了望四周,“这是怎么了?”
“马车翻了。”李花朵道,“你晕了一会儿。”
“哦。”韩九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才问,“其他人呢?”
“都在外面。”李花朵说完才想起,绿竹与韩飞是韩九的近侍,既然绿竹受了伤,那么韩飞应该进来侍候才对吧!想着,张口喊韩飞进来。
韩九由韩飞那里了解了情况,疑惑地问:“马车怎么会翻呢?”
韩飞看了李花朵一眼,“应该是路滑,车速又太快造成的。”
韩九微怒,“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赶个车都会将车赶翻,要你们何用!”
“韩飞知罪,请九爷责罚。”
“罚,当然要罚,车夫呢?”
李花朵悄悄地退了出来,人家训人,她还是不要在旁边的好。韩飞在她心目中那是能飞来飞去的高人,在韩九面前成了孙子,还真让她不习惯。
因为这场事故,他们第二天清晨才赶到客栈落脚,韩九发了高烧,绿竹也未能幸免,李花朵看完这个,看那个。两人总算都没啥大事儿。喝了药烧都退了。
李花朵坐在窗口,雨还在下,形成一个雨帘,看不到远处,她伸出手去接雨玩。
车翻了,一个摔断胳膊,一个昏迷,只有她,除了额头撞出一个包之外,什么事都没有。
看看时辰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