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朵。”李酒突然大喊一声。
李花朵实在装不下去了,转过头,“啊!呵呵!”干笑两声。
“朵儿,你当真认不出我了?”李酒的眼睛闪过一丝伤感。
怎么认不出,你又没变,小时候长得好看,长大了还是很好看。她看第二眼就认出来了。韩府的九少爷,她以前不知韩府多么有钱有势。后来,师傅去世后,她又回了一次李家村,又去了一次韩府别院,终于知晓这个韩府跟那个富可敌国的韩家原来是一家人。她这些年跟师傅走南闯北,该知道该明白的,可都清楚了。
韩九由脖子上摘下那个铜板,“还记得这个吗?你送我的。”放在手心里,韩九有些庆幸,幸好只是一枚铜板,不然早被人抢走了。
李花朵笑了笑走过去,怎么可能忘吗?他的衣服都被她脱了好几次了,该看的地方她早就看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卖力地救他了。
“现在你承认你是李花朵,不是韩朵了?”
李花朵笑着点点头,哼了两声,心想是你先说你叫李酒,我才改姓韩的。想想觉得不对,她干嘛非要改姓韩啊?尤其是想到当初那个强行要跟人家成亲的事儿。李花朵更觉得别扭。她那时年纪小,对什么事情都似懂非懂,偏要什么都装懂。结果……
李花朵有些担心,韩九会不会向她询问玉佩的事儿,那个“定情信物”早被她当了。如她所想,还真是挺值钱。
“想不到你会长这么高。”韩九感慨。
李花朵笑道:“师傅说我喝水都长个儿,前两年终于不再长了,不然以我长个的速度,还真怕哪天把天捅个窟窿呢!”
韩九也笑,“你怎么会跟师傅去学医呢?你的爹爹放心吗?”
他这么关心的一问,李花朵的心反倒凉了。看到韩九脖子上一直戴着这枚铜钱,还以为他对自己是不同的,原来没有啊!她的事情只要去李家村一打听便都清楚了。
他原来没有找过她。害她自作多情了这么久。天晓得看到那枚铜钱贴放在他xiōng口的那一刻她有多激动。原来是自己多想了,就说嘛,堂堂韩家的九少爷怎么会对她与众不同。
他能记住她,记住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就已经很好了。
李花朵笑说:“你离开后的一年,我嫂子难产死了,孩子也没保住,大哥伤心,出去喝酒,喝醉了,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掉进沟里,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咽气了。爹爹受不住,一病不起,一个月后也走了。后来村里来了一个游方郎中,他问我想不想做他徒弟。家里反正就剩下我一个人,呆在哪里都一样,所以就认他做了师傅,跟他走了。”
韩九怔怔地看着她,眼里竟有一丝感伤,“我竟不知道,这些年你过得一定很苦吧!”
李花朵转过头,没敢跟韩九对视,娘的,一个大男人长得那么好看,害得她心抽痛抽痛的。可怜的是她才对吧!她怎么总觉得该怜惜怜惜他呢?
“没什么苦不苦的?跟师傅走了很多地方,知道了很多事情,挺有意思的。”
“那你现在是……”
“四海为家了。呵呵,逍遥着呢!”李花朵看似没心没肺地笑。
韩九沉默,静静地看着她。李花朵被看得有些发毛,“那个你先休息,我我……”我了半天硬没想出啥理由,急得一跺脚,转身直接走了。想不出就不想了。
在门口坐了半天,这家人都已经休息了。李花朵看了看布满星斗的天空,心想,自己总不能在外面坐一夜吧!晚上还是很冷的。自己要是病了,九少爷谁照顾啊!他还真是个药罐子啊!李花朵为他把过脉,知晓他身体的状况。以他的身体也就生在韩府吧!换一家也养不活了。上哪弄那般多的珍贵药材啊!有钱都没地方买。
李花朵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回身看了看屋内,漆黑一片,他应该已经睡了吧!轻手轻脚地推门进了屋,看韩九果然睡了,躺在床的里侧,外面空出一个人的位置。
李花朵站在床头,琢磨了一会儿,这是留给她的,与韩府的九少爷同床共枕……还是算了,虽然以前他们“共枕”过,但现在她可不是以前四六不懂的傻丫头了。有些事情还是能规矩就规矩点吧!
李花朵窝在椅子上睡了一宿。在韩九没有醒之前,李花朵悄悄地起来,活动活动已经睡僵硬的手脚,出了门。
韩九醒来后,看着那一半空出来的床铺,知道李花朵没睡在上面。沉思了片刻,慢慢坐起身。
早上,李花朵喂韩九吃了饭,喝了药,又给他的腿针灸了一遍。韩九的情况已经比昨天好很多了。但李花朵一点也不敢大意。他是药罐子,而且是最珍贵的药罐子,自己配的这两副药只能暂时缓解他的病,稍有不慎就会反复。她可弄不到什么千年人参。
不能再耽搁,还是快快转手的好。告别这户人家,李花朵背着韩九上路了。反正只要半天的路程,就能走到大城镇。
韩九一开始还好,与她聊聊天,间或提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李花朵就担心他问玉佩的事情。无论人家是怎么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