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天,落霞孤鹜!
关山万里,无由飞渡,春去冬来,千山落木,
寄语多情,莫成辜负,愿化杨花,随郎黏住!”
“噗!”好几个人都把刚喝进去的酒喷了出来。白吟霜的歌声清脆咬字清晰,一串串歌词从喉中源源涌出,像溪流缓缓流过山石,的确是悦耳动听。但你搞什么啊!你卖唱就卖唱,用不用唱这么哀怨缠绵的调调啊?你要是去八大胡同唱绝对有人捧场,但我们现在在吃饭啊!给你这么一唱谁还有胃口啊。
“小二!”永璧不高兴了,这地方可是他阿玛和亲王的产业,每日在这里用膳的不知道有多少身份贵重的人,什么时候这店里竟然进了这么个不规矩的东西,这都唱的什么yín词艳曲啊,还做不做生意了。
小二还是很有效率的:“来了来了,爷有什么吩咐?”
“那下面那个什么白吟霜是怎么回事?这龙源楼一向登台的都是曲艺大家,什么时候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上去了!”
“回爷的话,这事实在是不怨小的们啊。”小二一提起下面的白吟霜就是一章苦瓜脸:“那个白吟霜是和白老爹两父女走南闯北卖唱为生的,说是到了京城无处落脚,见了我们龙源楼生意好,所以才厚着脸皮来求我们,希望借着贵地卖个唱。我们掌柜的见他们一个老人一个年轻姑娘很是不容易,一时心善就留下他们了,既可以给龙源楼招揽客人又能帮到他们,何乐而不为不是?谁知道他们就出这么大个幺蛾子,唱这么个曲啊。”
“这么说他们是不容易啊。除去曲子不说那个白吟霜还是唱的不错的,不然让她换个曲子唱就是了。”齐布琛对白吟霜这个可以打败兰馨姐姐的真正硕王府四格格还是很好奇的,不知道这个小白花是不是真的那么惹人怜爱。
多隆很是会看人眼色,瞧见齐布琛好奇便笑道:“不如将那白吟霜叫上来单独唱几首吧,七少喜欢什么曲子也能直接点。”他一眼就看出来齐布琛是女扮男装的,他和养在皇后身前的兰馨是表姐妹,额娘每月递牌子进宫回来也会说些兰馨的事情,偶尔也提过御亲王和令妃的七格格交好,看起来能和御亲王一起来还是这个年纪的女子可不就七格格一个嘛。
齐布琛给了多隆一个做的好的眼神:“好啊,她的声音真的很不错。你就和她说,让她上来唱几首,我等会多给些打赏就是了。”
“行,七少您等着吧。”多隆抛着自己的荷包吊儿郎当的就出去了,在他看来这事很容易嘛。从先帝时期就改了教乐坊的制度,歌女不再是下九流的贱籍,所以又许多的良家贫女子会出来卖唱,歌女出来卖唱不就是为了赚几个维持生计的银钱嘛,他们也没什么坏心眼,现在给她一个多赚些的机会她一定会欣然接受的。可怜的多隆,现在想的轻松,过会他可是恨不得没下来过了。
齐布琛见多隆下去了就好奇的扒着栏杆往下面瞧,就见着下面的大厅中一个盈盈然十六、七岁的姑娘,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发髻上簪了一只垂着流苏的珠花簪子,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怀抱一把琵琶正手拿一个托盘在席间讨赏。长相嘛: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双眸闪烁,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人纯纯的、嫩嫩的,看着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果然是最激起男人保护欲的那种柔弱型的女人。
多隆一下楼就看见他的宿敌——富察皓祯——也在,白吟霜正好到了富察皓祯面前,富察皓祯目不转睛的盯着白吟霜,想也不想就投了个五两的银子进去。客人们打赏并不踊跃,盘子里只有陆陆续续投进了些铜板,白吟霜一直好像难为情似的垂着头,突然见着这么一块银子慌忙抬起头,这下就和富察皓祯四目相接了,白吟霜忙双颊微红的又低下头。
小寇子得意的上前对白吟霜示意:“还不赶快谢过我家少爷!”
富察皓祯心中不住感谢老天让他这天出来透透气,不然他又怎么会看到这么美好的姑娘?她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莲静静的开在水中,让他不住的想亲近却又怕会唐突了佳人,现在被小寇子一喊,富察皓祯突然就无措起来,我这么给银子姑娘会不会觉得我是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啊?真是的,我怎么能这么鲁莽,竟然拿银子出来,姑娘会不会这是一种侮辱一种亵渎啊?心中一急额头就冒出汗来,忙上前一步解释:“对不起,此曲只应天上有,我能听到,太意外了!我不知道有没有更好的方式,来表达这首曲子带给我的感觉……希望你……希望你……希望你不认为这是亵渎……”
白吟霜见富察皓祯上前忙退后了一步,低低说了句:“公子言重了,小女子白吟霜自幼和爹爹为生活所迫卖曲为生,公子打赏谈何侮辱?小女子碰到知音,惟有感激。真是谢谢公子了!”接着就越过富察皓祯往别的桌子去了。
多隆嗤笑一声,这富察皓祯还大舌头呢,明明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装什么正人君子呢!说起来多隆就生气,他最是看不上富察皓祯这个家伙,明明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点心,就因为是嫡子出身就处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