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去找别人,江湖中人又怎会相信呢?”
楚思儿叹道:“无论如何,他帮司徒静报了仇。”
水母yīn姬看向楚留香,咬牙道:“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是为了保全神水宫的名誉,我不惜做任何事。”
楚留香苦笑道:“这么说来,在下是非死不可了?”
“是,今天你非死……”
“狗屁!”楚思儿一声大喊打断了水母yīn姬,“神水宫的名誉!神水宫的名誉!我从来不知道神水宫在江湖上有什么名誉可言!”
“你!”
“我说错了吗?神水宫是行侠仗义了?还是救世济民了?”楚思儿不屑地冷哼道,“神水宫在江湖上给人的印象不过是一群脾气怪异武功高强的女人!”
冷汗已经布满了楚留香的全身上下,他紧紧地盯着水母yīn姬的双手,只要水母yīn姬有一点点动手的痕迹,哪怕拼了性命也要将那肆意放言的女孩救出来。
“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楚思儿甩了一甩头发,张扬道:“你若执意要杀楚留香,我也少不了和你拼命,到时候终归是一个结果,倒不如先把话说痛快了!”
“你倒愿意为他舍命。”
楚思儿潇洒地耸耸肩膀,道:“我才不愿意呢。可是那个家伙朋友太多,若是我活着走出去了,别人问我:‘咦,楚留香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出来?’我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啊,水母yīn姬要杀楚留香,所以我扔下他拍拍屁股自己走了。’吧?”
水母yīn姬脸色难看地盯着楚思儿,厉声道:“你威胁我?”
楚思儿不是在威胁水母yīn姬,只是指出一个事实。如果楚留香死在神水宫,必然有前赴后继的人来替他报仇。远得不说,胡铁花一定是一个,姬冰雁也一定是一个,还有一点红,黑珍珠,戴独行……神水宫怕将是永无宁日了!
楚思儿傲然一笑,道:“不敢不敢。只是我是个胆小鬼,与其以后被人无休止地追杀,不如今天来个舍命陪君子,说出去也好落个侠名。”
“很好,那我成全你的侠名!”
“等一下!”
水母yīn姬看着楚思儿,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还要说什么?”
楚思儿认真地盯住了水母yīn姬的眼睛,真诚道:“只要你的武功一直是天下第一,无论江湖上说些什么难听的话,神水宫弟子都可以叱诧江湖,根本无需看人脸色。”
水母yīn姬深沉地看着楚思儿。
“哎,我只是想说,活得自我一些,随性一些,没有必要太去在意什么名声拉荣誉拉之类的东西。你动手吧。”
说完,楚思儿缓缓闭上了眼睛。
很久很久,楚思儿听到水母yīn姬叹息道:“你们走吧。”
楚思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没有太多的诧异,只是深深叹气道:“保重。”说完,转身向岸上跃去。
楚思儿双腕脱臼,轻功大大打了一个折扣,堪堪跃到楚留香身边,却重心不稳地向地上歪去,幸亏楚留香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楚思儿的胳膊。
“我房间枕头底下有一个暗格。”
楚思儿疑惑地望向水母yīn姬。
“暗格里有一块紫水晶令牌。”水母yīn姬望着流水幽幽道,“你们若能拿到那令牌,就可以号令神水宫上下。”
这一出,是不是太戏剧性了?
楚思儿结巴道:“这个……我们要……要号令……号令神水宫做什么?”
“如果你拿不到令牌,那楚留香就会被神水宫上下一直追杀。”
楚思儿哑然。
这回不去拿都不行了。问题是,没有水母yīn姬坐镇的神水宫依然守备森严,危机重重,这令牌哪里是这般好拿的?!
水母yīn姬眼中飞快闪过一份戏谑,道:“还不快去,等我改变主意吗?”
“啊,我们马上去!哎呦!”
楚思儿伸手就想去拉楚留香,不想动到了伤处,忍不住一声痛呼,泪眼汪汪地撞了一下楚留香的后背,恼怒道:“走啦,留在这里看人家谈情说爱吗?不怕长针眼?!”
楚思儿这一撞可不轻,楚留香苦笑着活动一下浅浅疼痛的背,伸手圈住了楚思儿腰,展开轻功,向着小谷深处飞纵而去。
那一叶轻舟越来越小,终于被完全遮掩在曲折的山脉之后。
“楚留香,放我下来,我自己有腿!”
“楚留香,男女授受不亲……啊!我的屁股!你停下来也应该先打个招呼吧!”
“我说话怎么不雅拉?!看你年纪不大,怎么是这么个老妈子的性格啊!!”
“啊!!好痛,怜香惜玉你懂不懂啊!”
“楚留香,我杀了你!!!”
中气十足的喊叫声,久久回荡在这幽静的山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