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又一阵蹈笑声从船舱中清晰地传来。吴菊轩的邪肆,敏将军的得意,长孙红的娇媚,奇异地还间杂着淡淡地清新地歌声。那歌声虽然听不真切,模模糊糊、断断续续,却出奇地能让人从骨子里滋生起力量。
而此时,楚留香,姬冰雁和一点红却被点了道,被迫躺在船底一间暗舱内。
船底和沙地不住的声尖锐地好像用一把锯子不停地在耳边来回拉动,狭小的空间令人感到压迫得快要窒息。
“吴菊轩!吴菊轩!这究竟是什么人物?怎会一眼就认出了我?”
听到楚留香喃喃地叹气,姬冰雁冷笑道:“你以为你扮得很好么?在你那条船上的镜室里,你也许可以扮得令谁都认不出你。但这一次,就连我也能一眼认出你。”
楚留香道:“你自然能认得出我。但你莫忘了,你和我有多么熟。但那吴菊轩又是什么人?怎会也对我如此熟悉?”
姬冰雁沉默了。
这时,船舱上传来一个婉转的声音。
“我的朋友被你们关押着受苦,我又如何有心情喝酒?”
姬冰雁竟然笑起来,道:“不过,除了我和那个吴菊轩,至少还有一个人识破了你的伪装。或许你应该请红兄喝一杯,以谢红兄的救命之恩。”
一点红忍不住好奇起来,竖起了耳朵。
楚留香板起脸,道:“为什么是我要答谢红兄,而不是你?”
一点红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为什么要答谢我?”
姬冰雁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因为你没有交出那根绳子。”
一点红立刻明白了另一个认出楚留香的人就是那个在客栈娇俏的女子。
“你们认识?”
楚留香忍不住微笑道:“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她不是石观音的人?”
姬冰雁道:“她叫楚思儿,是我们的朋友。”
如果楚思儿在这里听到姬冰雁这句话,一定会高兴地疯掉。能做姬冰雁的朋友,绝对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他们没有抓她。”一点红道。
楚留香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地方又窄又黑,我们这样的臭男人也就算了,不该是那样可爱的小姑娘该来的地方。”
姬冰雁道:“女人都有很多秘密,怎么样的女人都不例外。”
姬冰雁是很少这样多话的,他只有在心情不错的情况下才愿意聊几句。
若是有第四个人在这里,一定会觉得很不可思议:沦为阶下囚,甚至随时可能丧命的人竟然心情不错?还能乐呵呵地交流着,一派轻松写意。
这就是楚留香和楚留香的朋友。
“可是她似乎很讨厌我。”如果不是道被制住,楚留香一定会忍不住去摸鼻子。
“或者她是因为喜欢你。”姬冰雁面无表情道,“有些女孩子越是喜欢一个男人,就喜欢表现得越讨厌一个男人。”
虽然这么说,但是姬冰雁自己也不怎么确定。因为楚思儿看起来真的不怎么喜欢楚留香,平时文文静静知书达礼的女孩子,一看见楚留香就会像一只小猫一样挥舞着尖利的爪子。
楚留香没有再回答,因为这时突然传来一声鹰啸。紧接着,“沙沙”之声,动地而来。
石观音来了!
楚思儿并不知道此刻自己已经沦为了某些人蹈资,托着下巴,舒舒服服地窝在一张靠着窗子但师椅中,出神地看着翱翔在天际的雄鹰。或者不能用翱翔来形容,因为这些雄鹰已经失去了自由,他们被人用铁链牢牢地拴在了船上,成为了拉船的苦力。
不知为什么,脑海中盘旋起韩红那一首首气势磅礴的歌曲来。尤其是那一首首描写草原,描写青藏高原的歌,那一首首立志的歌,都让楚思儿迷恋沉醉不已。
不由自主地,淡淡地哼唱起来。没有韩红那辽阔的音域和嘹亮的嗓子,只有模模糊糊,一离开唇边便消散无踪的单调旋律。
“楚姑娘为何不过来喝一杯?”敏将军举起酒杯,对坐得远远的楚思儿道。
楚思儿摇摇头,淡淡道:“我的朋友被你们关押着受苦,我又如何有心情喝酒?”
被楚思儿不轻不淡地一句挡了回来,敏将军的脸色有些难看,而一边的吴菊轩却轻笑道:“在下最为佩服重情重义的英雄。楚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在下也想敬楚姑娘一杯。”
楚思儿看向吴菊轩,想象着猥琐恶心的那面具下是无花那张英俊文雅的脸庞,不由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道:“因为你做不到,所以你才佩服,是不是?”
吴菊轩若有所思地看着楚思儿,道:“能和楚留香交朋友的人,都是有趣的人。”
镜头回放。
当楚思儿亮出了石观音给的令牌以后,长孙红用一种说不出味道的眼神,前前后后地打量了楚思儿一番,最后不冷不淡地说道:“希望你不要后悔。”
就这样,楚思儿上了石观音这别具一格,设计巧妙的沙船。
接下来,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