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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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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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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冶拧眉,恶声恶气:“又提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她无声笑了笑。“不是不相干,最终是她迟迟不敢站到你身边,才让我占了先机……冶哥,你捡到我,救了我,我和你在一块儿,顺顺的,就走在一块儿了,这样真好,当真好……但其实……其实后来我是想过的,想了又想,渐渐就明白了,当时不论是哪家姑娘,只要有姑娘肯嫁、肯与你一块儿过活,你便娶,只要是个女的就成。”

    一顿,垂睫犹沾泪水,她像很不好意思般咬咬唇:“而我呢,也就是你捡到的一个现成便宜罢了。”

    孟冶脸色大变。“你胡说什么!”

    “我可说错?”她不怕他的恶相,从未怕过。“你那时一心想成亲,娶谁都成的……有了娘子,再生几个孩子,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岁月静好……你想过这样的日子,我说错了吗?”

    他怒瞪她,唇抿得死紧,仿佛嘴一开便要喷火。

    霍清若将孩子抱回怀里,脸一直低低的,孩子是个乖宝,不哭不闹,眨眸直望着她,小嘴爱笑,让她即使流泪也跟着笑。

    “所以,把孩子带走吧,孩子托付给你了,我能安心的,你们别跟来……别再跟来了……我总之得回一趟“玄冥教”,我会快去快回,不会……不会有事。”冥主封山,玄冥山上不知变成如何,还有陆督余党集结,状况不明,她不想累了他、更不能累了孩子。

    突然:“倘若出事呢?”孟冶声音格外低沉。

    “啊?”

    “倘若出事,回不来了,我就再找个女的,想法子再捡个现成便宜,反正是女的便好,然后带着孩子跟那女的一块儿过活,继续过我要的日子,是这样吗?”他替她作答,两指扳起她的脸,绝不允她闪避。

    他在等妻子出声驳斥,结果……她仅是定定与他相视,眸底含水潋灞。

    完全的,默、然、无、语,她连辩驳都省了,根本被他说中,中得不能再中,直直一箭入心。命中。

    气海翻腾,似那股偏邪且强大的气闹着折腾起来,眼前红雾一片。

    他气到额暴青筋,狺狺咆哮了——

    “想撇了咱爷儿俩,发你的春秋大梦!”

    霍清若深觉自己是好声好气跟丈夫打商量,实不知怎戳得他大爷冷脸、铁青脸、怒红脸、忿忿不平脸,全乱七八糟浮将出来给她看。

    她哪有抛夫弃子?

    只是事有轻重缓急,“胆”若落到旁人手中,不晓得要掀起如何的惊涛骇浪,而孟氏大寨与玄冥山相离不远,极有可能遭殃。

    她牵挂得要命,他还偏要与她作对,殊不知她最最挂心的就他们爷儿俩,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不将可能爆发的险象拔除,如何在西路山中安生?

    他怎就不懂!怎还是带着孩子跟上来?!

    他整路都在生气,闷在xiōng内不发,且感觉那愤怒时时往上堆叠,连气息都足可让她感领那把勉强抑下的烈焰。

    她本可视若无睹,但娃儿一路都系在他xiōng前,娃儿肚饿、便溺、哇哇哭了,他沈着脸不动如山,她岂有本事学他?还不都件件接过来处理。

    倘不是跟孟冶闹不痛快,她该会笑到眼角渗泪,当她见到他背上包袱里什么都没带,却有满满好几叠干净棉布,那些布是她裁好,给娃儿垫着小圆屁便溺用的,他追来,边用边丢,已耗去大半。

    若玄冥山上的事不能速战速决,娃儿就快没干净棉布可用了……明明横在前头的局势难以预料,自个儿却连“娃儿无棉布可用”的琐事都担心上,宁定再想,嘴角都要翘起,心软得不像话,很难再跟丈夫闹脾气。

    孟冶暴筋怒吼过后,就变回寻常寡言模样,甚至较以往更沉默。

    虽无语,内心掀起的狂风巨浪却迟迟未止,反倒愈演愈烈。

    自妻子自以为是、用极其拙劣的说词“劝”他带孩子回家,不要他们跟去,在那一番话后,他突然明白,她来。她走。仿佛一切随缘。缘在便聚,缘去便散。

    她的留与走都很潇洒、很轻松、不拖泥带水,似进入某人的命中,交缠纠葛后,离开的时候一到,依旧能淡淡抽身。

    她真以为别人如她这般提得起、放得下!

    真以为他……以为他可以这个不行换下个、那个跑了再找另一个!

    她没将他放心上?没喜爱他?

    ……不会的!

    他见过她眸中的火苗,当她望着他时,她的眸子会烁烁发亮,只有看他时才会有的眼神,连儿子都挣不到。

    但她仍然可以轻易就走,把他推给别的姑娘都无所谓!

    不想不气,越思越怒,恨极、怨极、不甘心至极,即便带着孩子,他都想挥刀大开杀戒,一路杀上玄冥山了事,省得在山腹中的暗道里弯弯绕绕,多费时候。

    甫上玄冥山,立即感受到冥主大人“封山自毙”的劲道,通往山顶“玄冥教”总坛的通天石阶,碎得无法行走。

    土崩树倒,原本巍峨的楼宇被震得东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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