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大寨的男女老少热闹过年、开开眼界,当然好看。”霍清若不扭捏、不闪避,浅浅笑迎过去。
明摆着是跟出来堵人。
但……堵她?意欲为何?
孟回亦露笑,长目拢情,道:“白日在堂上拜见长辈后,大伯伯和大伯母虽替你我引见,但当时人太多,实没能与嫂嫂仔细说事。”
之前在堂上,他来与身为族长的公公说话,婆婆将她领过去,正式让他们二人作礼见过。那时他对她深深作揖,半开玩笑道:“大哥好福气,这亲娶得迅雷不及掩耳,原来是遇上嫂子这般美娇娘了。”
莫名的,就觉他这话绵里带刺,冲着她笑,倒有皮里阳秋的味儿……让她记起在“玄冥教”的时候,教里的人都喜欢来这一套啊……
“小叔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她抱酒微微福身。
“岂敢吩咐嫂嫂!”孟回忙摇头,一脸欲言又止。
最后仿佛经过无数挣扎,他终于冲破内心牢笼:“我见嫂嫂今晚送给威娃堂妹的香袋,觉得那小物做工真细,还希罕地透出松香,不觉艳羡起来……想着若有姑娘肯为我亲手缝制一个,不知有多好?”
“那有什么难?我听大伙儿说,小叔年后就要订亲了,对方姑娘还是四爷爷千挑万选的,弟妹肯定是个心慧手巧的,往后还怕没人帮你绣香囊、香袋吗?”
她叹了口气,自责般垂下脸容。“你大哥哪有你好福气?我绣功不好,连纳鞋底也不会,都是成亲后才跟寨里的大娘、大婶们学的,还让婆婆指点了许久才勉强像样,你大哥娶我,其实是委屈了。”
提到订亲,霍清若觑见他神色僵了僵,话再绕到孟冶,他便噎了般。
两眼直直瞪人了吗?
她垂颈“自省”中,只能用猜的。
顿了会儿他才重整旗鼓,笑笑道:“大哥以往的事……嫂子都知情?”
“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全听说了。”她抬睫,很温婉模样,虚心求道说:“莫非小叔知道你大哥什么私密事儿,特要说给我听?好啊好啊,你说,我听着,倘是糗事,我好回去笑话你大哥。”
眼前俊庞又是一怔,一时间接不话。
“我……那……好啊,嫂子先把酒坛子放下,抱着多累啊,咱们待在这儿慢慢说,还能边赏烟火,来,坛子给我,我帮你。”他走近她。
霍清若总算瞧出,先说这廊桥上。
两屋的相连处,虽有些隐密,离正堂却颇近,尤其大伙儿此时都聚在堂上和堂前,只要有谁爬上正堂二楼,从二楼窗户往这儿瞧,准能将廊桥上的人事物看得清清楚楚。
好,就算现下夜黑不好分辨,那就再说说这场灿烂烟火。
烟火一朵朵连环绽,天际灿亮,地面上如镶一层华粉,藉着一波波火光,她远远都能看清正堂二楼的格扇窗纹路,而窗纸后头果真有人影,且不止一人。
他挖了个暗坑,想诱她跳呢。
笑得那般抑郁,语调柔中透苦,这样诱她,她跳不跳?
怎不跳这天寒地冻还要拿书扇,说要接她手中的酒坛却徐徐摇起扇子……事反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