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女人家们相处过,但后来发觉,以往在“玄冥教”中琢磨出的方法,也能用在这儿。
少言、多听、谨言慎行。
若有旁人好奇提问,话里只留三分真。
所差的是,在面对“玄冥教”教众时,她不苟言笑仿佛高高在上,如今落在大寨女人堆里,淡淡含羞的笑成了她最好的盾牌。
只是这张“盾牌”也有不太好使的时候。
一是在面对她那位外表实在太年轻的婆婆。
在婆婆面前,她总有股莫名心虚感,思量再三,似乎是因对方一而再、再而三让她想起娘亲……娘是温柔婉约的,婆婆也是,她们身上都有抹暖暖又软软的气味,而她实不曾对娘亲耍过心机,如今却要应付婆婆,心里多少有些违和……另一个失去、重时候是在丈夫面前。
孟冶太快、太突然便侵入她生命中,她完全措手不及。
在孟冶面前,笑便真笑、羞涩就会脸红,都教他看光光了,害她很难作假。
想起丈夫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深目,她两颊陡热,悄悄深吸口气再徐徐吐出,试图平复xiōng房间的躁动。
“点子”太硬,确实难拿下,但若要对付软绵绵的姑娘家,大概易如反掌吧。
秀唇勾起浅笑,她朝尾随身后的十五、六岁模样的姑娘颔首。
“月昭姑娘,有什么事吗?”月昭神情略紧张地张望四周,确定只有她们俩出现在这座通往织房的廊桥上,她调回眸光,咽了咽唾沫才道:“姐姐都不觉得大娘、大婶们……她们那伙人全有事蹒你吗?”
“有事瞒我?”眉心无辜轻蹙。
“就瞒你一个,是真的,你别不信!”语气急促。
信!霍清若当然相信!她也知女人们瞒下的事,必跟孟冶有关,毕竟她是孟冶的媳妇儿,若非与自家夫君相关,何须相瞒?
只是大寨的女人们八成被某人下了“封口令”,尽管望着她时的目光闪闪发亮,在在让她感受到“欲语还休”的劲道,最终仍忍将下来,而这位下令的“某人”,她细细推敲了一下,九成九是孟氏现任主母、她家的年轻婆婆。
新婚三日,女人家的场合里定有婆婆坐镇,每每话题绕到孟冶身上,大娘、大婶们眼尾余光便飘啊飘,偷偷觑向婆婆那儿,再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收回,几欲出口的话都跟着止了,一切不是婆婆背后“唆使”还能是谁?
就昨儿个那么一次,她在晒谷的禾埕边落了单,两位大娘过来跟她聊开了,她丢出饵欲引诱对方多说些什么,却被突然窜出的孟威娃揽了事。
她并不急。
好奇之心绝对有,但她能等。……瞧,今儿个就有人自动送上门替她解惑了不是吗?
“那……那我手里这篓子棉花才从大仓里领出来,得送去织房弹松了再抽出棉丝,大娘她们今儿个要织布,一干人全在织房里,你有话想告诉我,就在这儿说吧,我听着呢。”她一脸诚挚。
就见小姑娘润润的脸上,踌躇、挣扎、兴奋、慌乱等等神色全杂七杂八刷过一遍,终于冲口而出……“是跟孟大哥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