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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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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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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爷?”碰他面颊,凉得冻手,眉峰成峦,却兀自不醒。

    病发时如被魔魇,若放任着不将神识唤回,极伤元气。

    “孟冶!”她扬声直呼他姓名,摇动他的肩。“孟冶——”他五官纠起,鼻息从凉转温,不出三息又转灼热,黝肤烧出明显深红。

    没法子了,只能用浅薄的功底试试。

    她坐起,十指箕张放在他头部,两拇指一压他眉心穴、一按天灵之处,其余秀指则尽可能按在脑顶几处要穴上,气劲含吐间同时施力。

    她成套的银针暗器在闯“修罗道”时几乎用罄,之后倒在涧水旁时朝孟冶射出的那枚,是最后一枚了。此时若有银针在手,以针灸手法或浅或深剌入各穴位,定比她的运劲按压更能见效。

    奇异的是,他体内有股纯厚之气立即回应她。

    她指尖泛热,下一刻便知不妙,十指仿佛被吸住,拔挪不开,丹田所存不多的气忙着从指端泄出,汇流向他。

    “孟冶!”颤声一喊。

    男人两排星眸陡扬,目中精光大盛,凌厉迫人。

    他一下子已明白发生何事,体内启主的行气运作立即被按下。他一收功,霍清若两手旋即力竭般垂落,上身软倒的同时,被他扑过来抱住。

    他起身盘坐,将她抱在大腿上。

    一对喜烛已成两坨红蜡,房中幽暗,但无损他的目力。

    此时偎着他xiōng膛细细喘气的姑娘一张脸白得不见血色,肤下细筋隐约能见,他探过她的手脉和颈脉,脉动忽促忽沈。

    他竟差点……将她“采食”了?睡梦中遭内力反噬的情况,已许久、许久不曾发生。

    当年出事时,被强行压下的那股偏邪气功一直存在气海之中,从狂躁、霸道慢慢压制成无声无息,未料会在今夜突现!

    是因今晚跟她提及亲生爹娘惨死马贼刀下,思绪被拉回到当年的那一天,所以入梦太深,魇住了吧……她问他是否记不得了,对那日的遭遇。

    他确实忘了,唯一留在眼底和脑海里的,是整幕的血红,铺天盖地而来,浇淋他一身,似也渗进骨血里。

    抱着瑟瑟发抖、娇小得不像话的她,他xiōng中微绷,一掌已覆在她双rǔ之间,运气而行,隔着薄薄一层衣布护住她心脉。

    xiōng房突然“遇袭”,霍清若本能一震,然也避无可避,紧接着是从他掌心透进的无形暖流,徐徐稳住她的心脉与肺经。

    她抬起螓首,眸珠游移,试图在暗中看清他的脸,却不知自个儿此时的神态颓靡间带丽色,启着双唇费力吐纳的模样又这般无辜、无助。

    孟冶低下头,张嘴覆盖她的小口,密密封住。

    第3章(2)

    霍清若终于体会到被“渡气”的感觉。

    娘亲病故的前两年,有几回真到出气多、入气少的危险关头,冥主大人就使这一招,每次皆耗掉大量真气才强将阿娘留住。

    没想到……她也被口对口给渡了!

    孟冶没闭上眼,她自然也傻傻睁着,幽暗中他的眼珠发亮,充满生气的热息灌入她喉内、体内,却同时欲吸走她魂魄一般。

    半晌,见她稳了些,他才缓缓放开她的嘴。

    “阿若……”以偏严肃的语调唤她小名。

    霍清若怔愣着,轻启的绣口仿佛仍无声索求他蕴涵勃勃生机的气息。

    “你刚才摸我?”郑重问。

    嗄?他说什么?什么偷摸……哪有?!

    脑袋瓜还有点晕沈晕沈,她讷讷驳道:“我只是……那个……帮你按压头穴,本来该用针灸的……你像发恶梦了,得唤醒才好……”

    “你还懂医?”

    “……家传的,多少学了点,才、才不是偷摸……”软软又把头窝回他xiōng口。

    至于搁在她xiōng央的蒲扇大掌……欸,随便他了,害羞脸红也很花力气的,现下她全身绵暖,泄出去的真气终于补回一些些,够她安然再睡。

    就在神识快飘远时,搂她在怀的男人低头在她耳边道:“往后我若再那样,离远些,别摸我。听清楚了?”

    揽着她的健臂突然加重力道,惹得她垂掩的睫旋即又扬。

    依然分辨不出他此时神态,依然只除那目中光点,她什么也没瞧入眼。

    “……我没偷摸,才不是偷摸。”很坚定立场地重申。

    感觉他xiōng腔震了震,像鼓出笑来,她有些惊奇,看到他眼底光点明明灭灭。

    “你那点内力自个儿留好,不用拿出来当嫁妆的。”男嗓平静。

    嫁妆?!霍清若昏昏脑中首先抓到的是这两字。

    她当然知晓“嫁妆”的意思,自己还真没半件陪嫁物品,然不及深思,她脑中陡凛,所以,他已察觉出她习过武、练过内家吐纳功法……他一定觉得她很古怪。

    她根本来路不明,他却问都没问,一切只因救她而坏了姑娘家清白,就认命地要对她负责到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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