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忽见的妙玉对着她打了个手势,黛玉会意,见北静王太妃送走了北静王,正在和贾母闲聊的一会儿功夫上,偷偷地起身跟着妙玉进了她的房间。
妙玉忙了一会儿,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黛玉低头一看,是她平日里用惯了的那只杯子,只是怪道。
“今个儿怎么不请宝姐姐进来一块坐坐。”
听了这话,妙玉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鄙夷之色。冷冷的笑道。
“平日里道你是个极通透伶俐的人,原也是个俗物。一来,你看她今的穿着打扮,是决进不得我这屋子来的。二来,是今又是她及簈,人来人往的又要她去照料,我若是将她叫了来,少不得会有人进我这屋来找她。到时不是又弄脏了我的地儿。”
黛玉听了这话,素知道她的轻狂。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与她下了几盘棋,便有丫头前来敲门,原来是北静王太妃早不见她,见天色已晚便也就先走了。现时,老太太又在淑芳亭里摆了酒席,便命她来找。
黛玉也只得停下了手中的棋,出了栊翠庵。贾母与众人早已坐下来了,只等着黛玉。黛玉自知来得晚了,忙上前去。
“黛玉贪玩,来晚了,还请老祖宗责罚。”
贾母也听说了,她和妙玉在房中下了老半天的棋,便以为她素来是爱清静的性儿,自不会喜欢像今天这样的场面,反倒是自己定要所有人都来,反而是委屈了她了。
一想到,黛玉的母亲是自己最宠爱的孩子,而黛玉又年幼丧母,在这里自己又无法全照顾得到,而这孩子又乖巧。不由得,心里觉得对不起黛玉来了。忙招招手让黛玉过来,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
“好孩子,别多想,没什么的。今天是你宝姐姐及簈,你身子又极弱的,原不该叫你陪的,倒是我疏忽了。真是对不起你那死去的娘亲。”
说完,便又落下泪来。黛玉见贾母这般,忽又想到了贾敏,不由得也有些哏咽。一时间,原本快快乐乐的气氛变得这样悲戚,凤姐见这样,忙上前来打趣道。
“老太太您看看,今个儿可是宝丫头的大好日子,您倒好,反倒这样哭起来了。都是这林丫头闹得,平儿快斟酒来,看我今个儿不罚你三杯。”
说着,平儿已斟了酒来。凤姐举到黛玉的面前硬是要她喝,贾母见了这样,反笑起来,佯怪凤姐。
“猴儿,还不快把罢手吧,瞧瞧你林妹妹这身子骨,哪经得起这酒得折腾。”
凤姐听了,也不忘撒起娇来。撅着嘴,佯装不愿意的样子,嗔道。
“我就说老太太偏心,有了妹妹这样神仙似的外孙女,倒把我们这些姐妹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就顾着疼她。不行这就今个儿一定得喝。”
说着,又转头吩咐平儿道。
“还不快去把前儿得来的海外的药酒取来。”
这说完,便对着黛玉笑道,也像是说给贾母听的,倒也好安了她的心,也免得她以为自己有意为难黛玉。
“这海外的药酒性温,不易醉的,我听人说每日喝一些,不仅养颜祛斑,还有治病的功效。妹妹就多多少少喝个三杯,也就当是罚了这来晚的罪了。”
黛玉也推辞不过,更何况凤姐说的句句在理,自己更是不能再说什么了的。
“全凭凤姐姐做主了。”
说着,平儿便命人取了酒来,亲自倒进那夜光杯里奉与黛玉喝。黛玉饮了三杯,不觉得面色微红,满眼得珠摇玉动,懒懒地靠在贾母的怀里。
众人方用饭必,讲了会儿家常的闲话,贾母累了一天了,便命人都散了,自己也回房去了。
紫鹃上前扶着黛玉回了房,黛玉喝了酒,只觉得肠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更是吃不下饭去了。
一回到潇湘馆,只觉得酒劲上来,头里就像有锥子在凿一样的疼。紫鹃见此,忙服侍她进里屋躺下,黛玉跌跌撞撞的倒在床边,脸颊绯红,额头也渐渐的变得滚烫起来。
黛玉只觉得一瞬间天摇地动,眼前什么也都模模糊糊的,身上没什么力气,而胃里却翻江倒海的厉害。紫鹃放拿了解酒石喝姜汤来,只见得黛玉“哇”的一口,将方才吃的那一丁点清汤统统吐了出来,紫鹃忙上前用手帕接着。
黛玉吐过了,方觉得好些了,脸上的残红褪去只剩下一张瓷白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憔悴。紫鹃见里屋弄脏了,知道黛玉素来是极爱干净的,连忙整理着,见黛玉身子还有些发烫,便要去请太医来。谁想到黛玉此时却发了犟。
“不许去,我不要王太医。我不能再欠他的了,在这样欠下去我便更加不能忍受了。”
紫鹃知道黛玉的性子,说什么便就是什么,就算此时将王太医请了来,她也一定不会看病。只好去回了凤姐给黛玉请大夫去,却又不放心黛玉,便叫来了雪雁。
“雪雁,姑娘就交给你照顾了。万万的要照顾好了。”
紫鹃走之前一千一万个不放心,想到白日里雪雁做的事情更是担心自己不在,黛玉又是极虚弱的时候,唯恐雪雁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