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凰心里一沉,虽然早就感觉哪里不对劲了,没想到,眼前这妖媚无双的男子竟然是那日在雪山遇见的雪姬。她可是记得那日遇见的雪姬,是一个绝色妖女啊,今日一见,却又成了男儿之身,虽然依旧妖媚的不可方物,但举手投足之间,还是有着一分男儿独特的味道。
撑着火红的油纸伞,雪姬走了两步,早就看透她内心所想,声音空远的如寂寞幽兰,"我们人鱼族,可男可女。不过有一个诅咒——永生永世只得生活于极寒之地中,感受不到世间半分温暖。”
凤倾凰并不惊诧,只是冷漠的点了点头,他们的诅咒,管她什么事呢?她一点都不会关心。转过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只见阳光落在伞上,他的皮肤竟有些微微发红,细细一看,竟是脸颊上起了一层流光溢彩的鱼鳞。
雪姬并不在乎她的漠不关心,话锋一转,像叙述一件十分平淡的事情一般说着,"你天资聪颖,骨骼惊奇,本是个绝世天才,却无奈似乎多年来被埋没,未经雕琢,可惜,可惜”
凤倾凰冷冷一笑,"你差点没杀了我,现在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雪姬走到海边,火红衬着湛蓝,背影如画,青丝飘舞,"我可从未有过杀你的念头,刚刚的巨浪,只是对你小小的试炼而已。你虽骨骼惊奇,但身体里,似乎隐藏着魔气,这一点,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凤倾凰皱着眉,她身上有魔气?这一点她还确实不知道。不过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呢?于她而言,一切都不会有变化,她还是她。
雪姬轻叹了一声,罢了罢了,口中默念了几句,周围的景色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时之间,又恢复成了冰冷空洞的雪神宫。
凤倾凰随着他进了一处偏殿,殿内的陈设很雅致,他倒了一杯暖茶给自己,轻轻呷了一口,随手将茶壶一扔,它便朝着凤倾凰飞了过去。
眼疾手快,顺势就接住了飞射而来的茶壶,凤倾凰冷笑一声,"你的待客之道还真是特别。”
雪姬抬头看了她一眼,浅笑着,笑声入骨的魅惑,"以后的十年里你跟着我,我岂能待你太过客气?”
说罢,便兀自坐在了一张十分华贵荡木椅上,盯了凤倾凰好一阵子,才说道,"小不点儿,拜我为师。”
凤倾凰一阵无语,怎么来了雪狼界,个个都想收她为徒?撇开沐岑风不说,何故这雪姬竟然也对她感兴趣?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她就着一张椅子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声音十分冰冷,"我没有师父,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师父,哼,她自己就是自己的师父!
雪姬斜眼瞟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妖娆,烈马难驯,可他偏偏就是喜欢烈马!
尤其是像她这样的烈马!
半盏茶的功夫,两人僵持着,气氛十分的微妙,直到雪姬喝完最后一口茶,覆杯而下,一滴茶水倾倒而出,他纤长的手指一弹,那一滴冷却的茶水突然之间便化作无数细小的冰针,齐刷刷的对准凤倾凰飞了过去。
凤倾凰一皱眉,没想到雪姬竟然来了个突袭。一个翻身站了起来,顺手就抓起身下的椅子挡在了身前。
而雪姬的冰针,看似细小无比,威力却十分,那些冰针穿过厚厚荡木椅,直接刺了进去,凤倾凰迅速向后一退,身体自然的反射出一道温润的若水结界,将她死死的护在了里面。
冰针穿刺而过,威力虽然经由若水结界消磨了,竟然也将其穿透。
还没等凤倾凰写下一口气来,雪姬随手一弹,无数的小冰针又飞射而来,凤倾凰旋身而躲,若水结界随着她的身体舞动着,一片银光,十分好看。
雪姬冷笑着,素手一挽,那些冰针竟像是长了眼睛,追着凤倾凰的踪迹,一直追到了殿外。
几番搏斗下来,冰针的力量是有增无减,若水的结界竟被刺破了。凤倾凰左躲右闪,细腻的脸颊却还是被划开一道极轻的口子。
她抚去脸上的血滴,站在大殿外冷冷的看着一脸笑容走出来的雪姬。眸光yīn冷的似乎都要吃人了。
眼角妖娆,雪姬轻声道,"怎么,我有资格做你师父了么?”
凤倾凰心中暗想,论力量,雪姬的确是远在她之上,只用两滴茶水,便能让她如此疲于应付了,然而那又如何呢?他有什么资格做她师父?没有,完全没有!
大概她的这番心思,雪姬早就看透了,她可是清楚的记得,他会读心之术。
雪姬眯着眼,饶有深意的盯着她,她的心思,果然是有趣极了。一挥衣袖,眸中闪过一道冷光,一张冰蓝色的光网便从天而降,那光网瞬间缩小,蓝光像是化为了实质,将凤倾凰紧紧的包围了起来。不仅如此,在蓝光的范围内,她的身体像是莫名的被加了一层禁锢,竟然半分也不能动弹。
冷冷的盯着雪姬,"你困住我,意欲何为?”
雪姬的眼中闪过一抹华光,声音如酒般醉人,"拜我为师。”
凤倾凰冷笑,"让我心不甘情不愿的拜你为师,对你有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