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桩婚事?"凤炎桑眯起狭长的凤目,坐在檀香木的座几上,身形没有丝毫的移动,只见他面色僵冷,冷淡的语气带着几分愠怒,不理睬狐不归,他只冷眼看着狐王,"原来,在狐界,我人界的皇室血脉,竟然这么不被你们待见!悔婚这奇耻大辱,居然被说成一桩小小婚事,看来,这些年你狐界是太安稳了!"
殿内的大臣们听此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人界帝王居然把话说得如此明白,可想,那朝月公主在他眼中的分量有多重了。这些年来,狐界的安稳有很大的功劳都归功于人界的繁华啊,要是这人界帝王撕破了脸,那对他们狐界来说,那将是一场的灾难啊。
"人界之皇,请您息怒。"为了大局,狐王此时哪想跟凤炎桑扯破关系,只见他面上带了一抹尴尬的笑容,"是本王教子无法,才纵容了太子这自由散漫,桀骜不驯的性格,本王代他向你赔不是!"说完,狐王亲自站起身来,朝凤炎桑浅浅的鞠了一躬,虽然只是浅浅的一个鞠躬,但作为一妖之王,这代表的意思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凤炎桑见此,倒是没有一点吃惊,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暗黑的眸子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似乎是看着狐不归,又似乎是看着狐界的群臣,半晌,他才懒懒的开口,"既然狐王都赔不是了,朕要是再追究,那岂不显得朕心xiōng狭窄了?"
众臣听到这话,心中一颗的石头仿若才落地,纷纷长吁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吁完,那凤炎桑又开始发话了,"道歉归道歉,这婚事是必定要成的,朕是决计不会让姑姑受半点委屈的!"强硬惮度,不带丝毫商量的语气,还没缓过神来的大臣们听此,一颗心又开始纠结起来,那太子的脾气他们狐界是众所周知啊,他说了不娶朝月公主,就算是把他押上斩妖台,他也绝对是不会就范的啊。
而这人界的帝王,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凤炎桑那句话刚刚说出来,狐不归便一脸漠然的看着他,“我狐界与你人界,六十年前因海棠公主的和亲,这么些年来,一直关系友好,若因为这亲事而彼此撕破脸,对我狐界纵然没有好处,可你人界也别想好过!何况感情的事情,本就不能勉强,我狐不归发誓,这辈子,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是决计不可能娶凤倾凰为妃的。"
"你在威胁朕?"凤炎桑眯起危险的眸子,那黑眸如暗夜奠空,只一眼,仿若就会被吸入那无边的黑暗,"朕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便是被人威胁!"
狐不归同样不甘示弱,眉眼一扬,"彼此彼此,我也最讨厌被人威胁!"
空气一瞬间又凝滞下来,带着浓浓的火药味,眼看着就要爆发。
突然,殿外一声,"朝月公主到"将这沉闷压抑的气氛打破。众人看向殿外,只见一个身披雪色斗篷的少女缓缓走了进来。她的身旁,跟着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粉衣少女。
凤倾凰走进殿内,除去身上的雪色斗篷,露出斗篷下嫩绿色的衣裙,不华丽,却十分的优雅高贵,在不经意间,透露着不容侵犯的王室风范。精致白皙的小脸略带一丝苍白,却丝毫不影响那绝世的容颜。银墨色的长发垂在腰间,格外的灿烂夺目。
只见她将斗篷交给身边的粉衣少女,清冷的暗色红眸扫视了一眼大殿内的情况,才缓缓开口道,"今日这大殿里可真是热闹极了。"
"凰儿?"座上的狐王看见突然出现的凤倾凰,顿时紧张起来,现在这个气氛可谓是剑拔弩张了,她来这里,只会受到更多的伤害啊。
听见狐王的声音,凤倾凰朝他微微点了点头,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只见她走到大殿中,到了狐不归的跟前便停了下来,也不去看狐不归,她神色淡然,半晌,才开口问道,"我母亲海棠公主,当年为什么要嫁到狐界来?"
她平视着前方,众人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问谁,可是,她为什么要问这样一个人尽皆知的问题呢?
"姑姑,当年皇祖姑母嫁到人界,是和亲。"倒是坐在一旁的凤炎桑开口回答,凤倾凰的到来他亦很奇怪,他这个小姑姑,真不是省油的灯。
"和亲。"凤倾凰转向凤炎桑,她站着,凤炎桑坐着,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带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意,她几乎是咬着牙,又似乎说的很轻松,"和亲,呵,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啊"
众人没有明白她话中的深意,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凰妹妹,你到底想说什么?"一旁的狐不归注视着身边的凤倾凰,见她大气从容,冷漠桀骜,从她在酒楼跟着黑衣人走掉的那一天,他便知道她再也不是五十年前的那个凤倾凰了。
"我今日来此,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她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冷漠,几乎是令人窒息的冷漠,在空旷寂静的大殿里格外却格外的响亮,"我只是来写一封休书的。"
“写休书?"凤倾凰这里话音刚落,整个大殿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沸腾了起来。这个半妖是不是疯了!太子殿下还没有写休书休了她,她居然敢这么理直气壮的站在这里说要写休书?她到底是从哪里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