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把两份文书交给审判席前的执行组人员,执行者接过文书便走向尼德拉,递交了文书。
执行者确认尼德拉签好名字,又将签完名的文件重新送交给三位长老,两份文件,八个签名。
手起,笔离,红衣长老将羽毛笔插回墨水瓶中,将文书再次递给已经在旁边等候的执行组後,不疾不徐的道:“从现在起,你就是科温家族新一任组长,科温公爵。”
“是。”尼德拉单膝跪地,低首,双手高举过头顶,接过最终生效的判决文书,“我会恪守密党《诫律》,谨遵长老之命,振兴家族,捍卫氏族。”
“但愿你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闭庭。”语罢,红衣长老率先起身,挪开椅子,从审判席左侧的侧门离开。
黄衣和蓝衣两位长老也跟著起身依次离开。走出审判庭,在专属长老和审判者离开的廊道中,最前端的红衣长老突然停了下来,语气峻厉的警告,“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不管你和凯米修斯有什麽恩怨,如果再次在公务时牵扯个人情绪,你的家族会受到你无法想像的惩罚。”
“是,知道了,请原谅。”蓝衣长老低声回答。
仔细听,他的声音又和在审判庭时候的声音有些微妙的差别,现在的声音,更像是女人的声音。
“你最好清楚。”
“是。”
三大长老已经全部离开审判庭,在执行组的残馀人员开始著手恢复一片混乱的场内,卢卡准备离开,走到尼德拉旁边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的从正门离开。
“我们现在要怎麽做?”弥尔扶著还在昏迷的祈问。
“先回城堡,短时间内,我们回不去坎佩尔,你以为,得到科温公爵这个爵位很容易,这个名头是这麽好担当的?”尼德拉抬手,撩起祈垂下来遮挡住脸颊的发丝,偏头看著祈的睡颜,“如果那麽好当,也轮不到我,老家伙也不会死,你说是不是,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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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不要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一条没有尽头的道路上,祈拼命追赶著走在前面的人,那个他最熟悉的人。无论他怎麽呐喊,那个人就是不曾回头,只把孤傲的背影留给他,无论他怎样的追赶,无论如何都拉近和那个人的距离,明明他在奔跑,那个人在漫步。
他不知疲惫的追逐,距离似乎开始一点一点的拉进,他伸出手尝试去够住那人的肩膀,终於他追上了他,他抓著他的肩膀气喘吁吁,他被他抓住停住了脚步,缓缓回头。
就在他想要开口的瞬间,脚底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脚下一口的祈瞬间掉落下去,眼看著就要和那个人说上话,却失之交臂,祈万般不甘,“不要!!!”
扑通,摔到低的祈蓦地惊醒,从铺著淡粉色床单的小双人床上弹坐起来,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最重要的人,“凯。”
“你终於肯醒了,我以为,我要回来的是一具尸体。”
听到熟悉却令他不愉快的声音,祈侧头,才发现尼德拉的存在。
此时的尼德拉已经换上了休閒时的白色丝绸蕾丝袖口的衬衫,倚躺在床边不远处的沙发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搭在扶手上,手里拿著一本书,尽显贵族的慵懒。发现祈已醒,尼德拉合上书,将书放到一边的圆几上,收腿落地,从沙发椅上站起来。
走到祈的面前,尼德拉弯身捏住祈的下颌,半玩笑的问,“在找我父亲?你失忆了?”
混沌的祈已经完全清醒,他没有失忆,有些记忆大概永远不可能消失了,比如尼德拉的匕首刺入凯米修斯xiōng膛的瞬间,比如永远不会倒下的凯米修斯倒下的瞬间,比如死亡的火焰将凯米修斯包围的瞬间,比如蝙蝠群消失之时凯米修斯失灰飞烟灭的瞬间……
“不想说话?还是不想看见我?”尼德拉挑眉,戏谑的问。
祈怒视著一副轻挑之相的凶手,抿唇不语,暗中较劲,想要挣开尼德拉的钳制,但是毫无作用。
“呵呵。”尼德拉不屑的嘲笑,收回了手,侧身坐到了床沿上,双臂撑在祈的身侧,近距离的对视道:“不过,你不要想寻死,除非你想……”
“……”
他故作神秘,祈果然还是在意,抬眸看向他。
“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了。”说完他拉开了和祈的距离,重新坐好。
“你!”
“我什麽?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如果你敢自杀,你绝对会後悔的的,还有,我父亲他已经死了,科温公爵的爵位由我继承,这些都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你只需要做的就是面对现实,活著,这就够了。”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尼德拉回头。
门被向内推开,祈看到房内的木门外还有一层厚度是一个成人手掌长的铁门,这个多出来的一层门让祈一震,他才注意环顾起四周的环境。
他所身处的房间大概有十坪大,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