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凯米修斯的祈的眼神四处乱飘。
祈并没有意识到,此时自己的语气如此娇嗔。
“你在为我担心吗?”凯米修斯暗自心花怒放,饶有兴致的逗弄祈,“放心,我不会轻易死掉的,抛下你一个人,让你守寡,我死也放心不下啊。”
“凯,你不会死的对不对?”
祈骤然正色,认真的盯著凯米修斯的双眼,凯米修斯也因祈突然变脸愣了一下。
他放开了祈,与他拉开些距离,好确保他能看到他的全身,“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麽呢?”
不知道为什麽,他莫名的心虚,竟无法肯定的回答他。
“回答我,你不会死对不对。”
“……”
他不明白为何祈会突然这麽执著这个问题,或许祈自己也不清楚,仅仅是因为缺乏安全感这麽简单吗?
“你不能死,你把我变成现在的样子,你要对我负责,不能留下我一个人。”祈双唇微微颤抖,神经质的拉著凯米修斯的衣袖。
见祈双眼已经浮现绯红的色彩,情绪极度不稳定,凯米修斯立刻捂住祈的眼睛,将祈拉进怀中。
“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就算我死,我也会变成亡魂来接你,不会让你孤单一人。”
祈颤抖的身体逐渐平复下来,差不多祈的情绪已经平稳,凯米修斯才把遮在祈眼前的手掌拿开,此时的祈的双瞳已经恢复成神秘的黑曜石。
“你到底怎麽了?为什麽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凯米修斯问。
祈长吁後,平静的开口,“只是最近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梦而已。”
“什麽梦?”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梦,梦里的你有时是男人有时也是女人,虽然长相各异,但是我就知道那是你,场景也在不停的变化,有时是在皇宫里,有时是在市井街巷,有时是豪门庄园,有时是贫民土房,在不同的年代不同的时期。”
“然後呢?”
“然後我们相爱,我们一直都相爱。”
“那不是很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祈的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一样,“因为全世界都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们被生生的分开,我们因误会决裂痛苦终老,我们经历生离死别,最终也无法相守!”
没错,与凯米修斯的梦,对祈来说全部都是噩梦,没有任何一个美梦,每一个梦都是一场足以扒掉他一层皮的折磨,眼睁睁的看著一个又一个凯米修斯死在自己的眼前,甚至梦中的他亲手将凯米修斯杀死,旁观他只能旁观不能上前阻拦,他声嘶力竭的呐喊起不到任何作用,梦中的他同样无奈。
一次又一次,被命运玩弄於鼓掌中,挣脱不了的宿命,相爱不能相守,善始不得善终。
凯米修斯突然明白,为什麽祈在睡觉的时候总是啜泣,睡醒後枕巾被泪水浸透。
“没事了,没事了,都是梦,代表不了什麽,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像哄小孩一样,凯米修斯一下一下的轻抚祈的後脑。
“你不会明白,那些梦有多麽的真实,那些在梦中施加在你我身心上的折磨,於我承受的是双倍的切肤之痛。”
凯米修斯无奈的拍拍祈,“可是梦就是梦。”
“那绝对不是梦那麽简单。”祈霍的推开了凯米修斯,煞有其事的向凯米修斯强调。
“啧。”凯米修斯懊恼的皱眉,也许他今天带到马场来,这样祈也许就不会陷入偏执,但他依旧认为梦就是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充其量只能代表祈最近压力太大,仅此而已。
见肖恩还没有要回来的迹象,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马上回来,凯米修斯领著祈走到马场外围一棵茂盛的至少十年以上的悬铃木的树荫下,悬铃木撑开的浓密枝叶像一把天然遮阳伞,树荫下是避暑的绝佳之地。
树下摆放著刷白漆的铁艺三脚圆桌,及四把配套的靠椅,坐在这里既可以看到骏马奔跑的矫健身影,又可以看到蜿蜒平缓的河流,绵延的山陵与山脚下郁郁葱葱的树林,是个品尝下午茶,消磨时光,休閒放松的好地方。配上一壶高山红茶与几碟精致甜点,或几个人相谈,或一个人独处,一坐一下午都不是问题。
凯米修斯拉开椅子,让祈坐好後,自己也拉过了一把椅子坐在祈身边,问起,“你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做这些梦的?”
“从我被你赋予重生,觉醒之後。”祈焦虑的一下一下咬著指尖。
这些事情他本来是不想说的,因为他也很清楚这些不过是梦魇,并没有影响到他的现实生活,可是当今天凯米修斯骑上马的时候,原本只是出现在夜晚沉睡时的梦中的影像突然在脑海中一幕幕闪过,更让他恐惧的,他看到了在以前的梦中从没有看到景象。
他看到景象随时只是零散的碎片,但依旧可以从破碎的影像中串联起来,他和凯米修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还有许多人,他们像是在审判,他们似乎要达成什麽协议,协议谈崩,所有人围攻凯米修斯一个人,就在凯米修斯带著他逃离的时候,尼德拉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