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忙自己的去了,萧葵回到屋里继续补眠。院子的人最近被她分成两班连轴转,一伙儿伺候白天,一伙儿伺候夜里,不伺候的时候多在睡觉中度过。院子里靛重在最近是直线下降。
萧葵掩着嘴打了几个哈欠,浓浓的困意泛上来,很快又睡着了。
洛琳走的不是王府正门。新月离开将军府,洛琳第一天就想念得不行,但雁姬说新月姐弟正在孝期,忌讳外人上门拜访,洛琳才按捺了性子,安稳了几天。这天实在想念得不行,以前新月在府里,她随时可以找新月说话,新月总是有很多让她惊讶佩服的话,对新月佩服喜欢得不得了。新月离开了,她才知道没有新月的日子是这样寂寞。她和额娘玛姆根本说不到一块儿去。她想着悄悄地去望一望新月,她只是想知道新月过得好不好,她给自己找到了完美的理由,离开将军府一路打听着往羊肉胡同来,进了胡同就看到端亲王府高高的门额,她喜冲冲地跑到门口,但门房却不让她进,因为她一没有名帖,二府里没有通告。
洛琳碰了一鼻子灰,并没有恼新月,只觉得王府的新门房太可恶太势利了。后来,洛琳又来了好几次,但是门房不让她进,她还真进不了端亲王府的门。洛琳没有见到新月,就有些闷闷不乐。偶尔,努达海知晓了女儿的心事,很“知心父亲”地为之出谋划策了一番。第二天,也就是新月病的第六天,洛琳勇闯端亲王府。
洛琳是翻墙进来的,将军府的女儿,功夫虽然不精,三脚猫翻一下王府的墙还是绰绰有余。端亲王府的院子比起将军府大多了,洛琳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新月可能住的院子,绕来绕去在王府迷了路。她本是被家人放在手心娇宠的小姐,虽然性子活泼爽朗,毕竟是娇气的,找不到新月,她身体也乏了,转来转去都是同一个方向,心里委屈地不得了,眼泪就落下来。
这洛琳小姐脾气上来,破罐子破摔,也不管惊动府里的人,大声喊着新月的名字,大喇喇地在府里走动起来。端亲王府的侍卫是那图苏从荆州带来的,只有四人,原本没想到宫里突然赐下这么大的宅子来,四个人自然是人手不够,那图苏吩咐四人好好保护克善和新月,其它地方不是很紧要。他已经给荆州的父亲写信,看荆州能不能再调些人手过来。原本因为洛琳没有凑近克善和新月的住处,洛琳又小心,四人没有发现王府多了一个不属于府里的人,洛琳这一嗓子嚎出去,就是装不知道也不行。四个人分出两个人来,看敢闯端亲王府的是何方神圣。
洛琳的嚎声不但惊动了侍卫,也惊动了克善,克善正在书房读书,院子外面突然嚎了一嗓子,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打翻在地。一时间他没听出来是洛琳的声音,从书房出来,侍卫跟在他身后。
克善看到洛琳的时候,洛琳已经被两个侍卫拿下了,荆州端亲王府的侍卫自然不是洛琳这种三脚猫可比的。虽然拿下了,侍卫也没伤到她,她喊着格格的名,保不准儿是哪家贵女,虽然——侍卫看了看一身灰扑扑的洛琳——没有哪家贵女这样狼狈。
克善还没有看清侍卫拿下的人是谁,洛琳先看见了他,如同见了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一样,抬起头对着他呼喊,“克善,克善,是我,是我,我是洛琳啊——”她的姿态实在有些可笑,双臂被侍卫扭在身后,跪在地上,伸长了脖子一脸惊喜。
听见声音,克善才发现那是洛琳。克善恨极了努达海,连带着将军府的所有人都没有好印象,此时看着洛琳大呼小叫,心中腾地冒出一股无名火。将军府养出来的,都是这样没规矩的,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府的女儿。
洛琳看克善不说话,以为他没认出她来,于是更加急切地表明自己的身份,还有来将军府的目的。听她说到新月,克善心中更恼了,如果不是将军府的一家子,他好好的姐姐怎么变成现今模样。
世界上有一个词,叫迁怒,就是用在这时候的克善身上的。
“塞了她的嘴!”克善怒,“什么东西?当端亲王府是阿狗阿猫都能随便进来的地方呢?我姐姐的名字岂是可以这样被大呼小叫的?将军府的女儿不要名声了,我端亲王府还是要的。随便一个人去威武将军府,让他们来府里领人!”说完,克善一甩袖子走了。
在克善吩咐的时候,侍卫早就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布塞了洛琳的嘴,洛琳看着克善的背影,想说什么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听了端亲王府来人的话,雁姬几乎要当场晕厥,一面是惊慌恐惧,一面是担心女儿。端亲王府来人话说得婉转漂亮,今儿府里翻墙进来一姑娘,说是将军府的洛琳小姐,王府里怕认差了,所以请将军府的人过去认认。老夫人听了,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这不省事的孙女,赔钱货,端亲王一家子好不容易走了,自己却巴巴地跑过去。
新月姐弟在将军府住了两三个月,要说认不出来洛琳,纯粹是说瞎话儿,这分明是洛琳冲撞了在王府犯了甚么错儿,王府里的主子生气了,要拿将军府发落呢。雁姬安慰老夫人,听着老夫人把洛琳的过错怪罪在她身上,雁姬也只能忍着,谁让洛琳是她的女儿。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