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是渣。
萧葵下了结论。
不知道温布哈的家人是不是被和硕格格和亲王世子的名头吓着了,唯唯诺诺,木木呆呆,雁姬说什么就是什么,被五十两银子打发了。萧葵低着头,这甘珠是温布哈的侧室啊,又不是无名无份的妾或者侍寝丫头,大清律法在那里,侧室是不能随便处置的。要侧室陪葬,这种事也敢闹,直接报到九门提督那里,恐怕不是几十板子的事儿。不过这将军府不是荆州的端亲王府,她在一边看着吧。
温布哈的家人走了,甘珠跪在地上叩谢努达海,雁姬,老夫人并骥远洛琳。并且向新月和克善重新叩头。萧葵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女子,相貌是好的,得到温布哈的宠爱也不是没有原因。
处理了甘珠的事,说到和硕格格和亲王世子在将军府的住处,雁姬温柔地微笑,“将军府西南有座院子,清幽干净,格格和世子若不嫌弃,就请在那里下榻。时间有些仓促,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格格和世子恕罪。”看到新月点头,接着说,“请额娘陪格格说会儿话。骥远,好好伺候世子。”看了看新月身边的萧葵,“还请格格和世子身边的姑娘劳累一下。”
萧葵有些诧异地看她一眼,垂下眼微笑。都说雁姬能干,此言不虚,果然周全又体贴。
努达海父子在正堂客厅陪着克善说话,身边有七纨、莽古泰伺候着,老夫人和洛琳请新月去了后堂,毕竟是女眷。
萧葵和绢舒跟着雁姬去了西南的院子,院子里已经有下人仆妇在忙碌着整理打扫了,想来雁姬从努达海口中知道,就悄悄吩咐人来收拾了吧。一个模样伶俐的丫头从屋里走出来,对三人行礼,“奴才见过夫人,见过两位姑娘。”
雁姬给她们介绍,“这是我身边的砚儿,也算伶俐。”指着萧葵和绢舒,“这是格格身边的云娃姑娘,世子身边的绢舒姑娘,休得怠慢了。”
“是,夫人。”姑娘重新给她们见礼,萧葵和绢舒急忙扶起来。看砚儿的穿戴气质,必是雁姬身边得力的丫头,地位不低,她们不能过于怠慢。
“这院子有两处屋子,一处给和硕格格,一处给世子。两处院门,一处通着将军府,一处直接通到街上。……”雁姬微笑地给她们解说,领着她们在院子走了一圈。
院子不大,胜在精致幽静。
看完院子,雁姬请她们看屋子。看到屋里的布置,萧葵在心中对雁姬又是一番叹服。考虑到新月和克善都在孝期,所有扎眼的大红大绿的颜色一概不见,素雅清净,窗明几净。帷帐、被褥都是簇新的,窗前的几杆湘竹被修剪得整整齐齐。从荆州带来的辎重已经停在院子里,听萧葵和绢舒的吩咐,分别搬进了新月和克善的住处。
终于整理好了,雁姬吩咐院里将军府的下人退出去,只留下新月姐弟从荆州带来的下人。和硕格格和亲王世子身份尊贵,如果冲撞了,总归是个不敬之罪。
“夫人是个周全的人。”
“两位姑娘过奖了,些许小事都是雁姬应该做到的。”雁姬谦虚,有意结纳格格世子身边说得上话儿的丫头,和硕格格亲王世子住在府里,虽然荣耀,却也担着干系,无事则罢了,一旦有闪失,将军府逃脱不了罪责。
三人说着话,出了院子。身后跟着三个丫头,乌梅腊梅砚儿。
新月和老夫人洛琳,克善和努达海父子都相处甚欢,听到萧葵绢舒回报,努达海一家把新月姐弟送到院门口。
“这里就叫‘望月小筑’吧。”努达海望着院子,春风满面地说。
萧葵惊异地看过去,德嬷嬷苏嬷嬷老夫人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如果这句话是雁姬或者老夫人洛琳说的都没问题,努达海可是一壮年男子,新月格格花嫁之年,这名字中的“望月”是何意?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雁姬一时间没有想到那里去,依旧微笑着,温柔静好。
“‘望月’不好。”
萧葵扭头,说话的人竟然是克善。
孩子皱着眉,微微撇着嘴,“姐姐心情一直不好,每次看到月亮,总是很伤心的样子,‘望月’里面有个‘月’字,不是惹姐姐伤心吗?”
萧葵仔细看着克善,心中诧异自然不用说,不过一会儿她就看出了门道。站在克善身边的绢舒低着头,左手扯着他的衣襟,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什么。这想必是绢舒身边的苏嬷嬷或者德嬷嬷……这些话,他们这些奴才说出来还真有不合适,非得克善亲王世子这样的身份。
老夫人接过克善的话头,似乎是怕儿子再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世子说的是,努达海莽撞了。请格格和世子赐名。”
新月觉得“望月小筑”这名字甚好,她喜悦地往努达海那边看了一眼,没想到一下子被弟弟否决了,想要为努达海说些什么,衣服被萧葵扯了一下,听到萧葵压低的声音,“世子的面子……”侧头看看弟弟,一时间不好反驳了。
“就叫竹园吧,我看到里面的竹子了。”克善抬手指着院里在风中摇曳的几杆修竹。
“是,以后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