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被他这一句话给噎到,感觉就像是自己一个石头丢过去,人家却还了一张薄纸的重量回来。他说话,分明是故意不挑重点!
她眉头皱了皱,“我不是你该惹的人。”
他扬起眉梢,看起来像是她的话引起了他的兴致,“那说说看,什么才是我该去惹的人?”
“玩得起的人。”她转过脸看着她,“而我不是。”
从始至终,她感觉像是经历着一场莫名其妙的闹剧。眼前这位项先生,跟她明明不熟,见的第二面居然就孟浪到说要追求她。在她看来,这些不是玩笑又能是什么?
他却对她摇了摇头,“也许,你看轻了你自己。”
那又如何?重点是,她压根不打算玩什么爱情游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追求,她向往的生活是遇到一个知心的人,结伴过完下半生。在她的认知里,他这种人绝对永远都会被列为拒绝来往户。
见她不说话,他接着道:“合不合适,也得相处了之后才知道。”
听这语气,显然是不打算放手就对了。
芳菲见说不动他,索性作罢。反正怎么闹都是他的事,她管不着就干脆不去理会。日子久。了,他的那点热情总会消退下来的。
“随你便。”
其实说白了,还是怪她自己庸俗。其实她的身边一直都不乏追求者,只不过她从来都没有当一回事。如果不是项华南的身份特殊,如果不是因为他与她的顶头上司有交情,此刻她大可不必在这里应付他。而她在见到他时,心底里滑过的那一丝异样情绪,应该只是女人的虚荣心在作祟
就把他当成普通的一个路人甲,收起自己对他关注的那点心思,一段时间之后,相信今天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他容貌再出色,身份再特殊,终究不是她希求的那个良人。
这样想着,她也就不再那么心慌了。
外人眼中,项华南是那种活得十分招摇的人。他自身的条件绝佳,因此玩得起无数的爱情游戏。那些女人想在他身上得到各种各样的东西,只要他能给得起,那满足对方又如何?身外之物终究只是身外之物,哪天人没了,什么也带不走。
他这种消极的心态,当然外人是肯定不会知道。唯一知道的,只有他最好的朋友顾南明。
顾南明与他是高中时代的同学,后来读了医学院,还没毕业就已经被省立医院指名要了过去,亦是外人眼中前途无量的一个人。
顾南明家境一般,而他是那种目标明确的人。大学还没毕业就钻营起了经商之道,大四的时候更是自己开了一间酒吧,这几年已经做得风生水起,在业界颇有几分名气。
至于他会学医,却多半是因为看到项华南的经历。只不过yīn错阳差,他毕了业之后进了医院的内科室,这也是他颇感遗憾的一件事。
白天的时候,酒吧里不营业,也只有身为老板的人,才能选在一个日光明媚的早晨,差伙计泡上一壶好茶,坐在酒吧二楼的窗户边晒太阳。
他帮对面坐着的人斟了一杯茶,问道:“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项华南对于这种早起喝茶的行为实在是不想苟同,他宁可在这样的好天气里睡到日上三竿再爬起来,刚好直接吃中饭。
当然这些也就是想想而已,有个身为一流医院一流医生的朋友,他可是怕极了他跟老大爷似的唠叨,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回道:“能吃能睡,除了体重不敢与猪媲美,其他全够格了。”
顾南明不忘叮嘱一句:“不要太累,不要太管那些伤脑筋的事。”
项华南原本姿势不雅地爬在桌子上,听到他这话抬起头来,用无比悲悯的语气道:“我说兄弟,你是不是抽空也给自己做个检查,看是不是更年期提前到来了?我记得你跟我是同年的吧,嗦的功力我可是只能望你项背。”
顾南明跟他认识不是一两年的事,对他的毒舌早已是习以为常,也只是摇头一笑。
项华南眯着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然后他皱起眉,难得一见的认真之色,问道:“你知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一个对你有意见的人,对你改观进而爱上你?”
顾南明的第一反应就是嗤然一笑。
堂堂情圣一样的项大少爷,居然会问如此小学生的问题?!
“这一次你又遇到哪家小姐了?还有你搞不定的人吗?”
项华南看了他一眼,眉目间的神色转了冷淡,说:“韩芳菲。”
顾南明愣了一下,随即也蹙了眉,“你终于还是决定了?!”
项华南露出冷然的笑,“你知道我的脾气,决定的事就从来没放弃过。”
顾南明沉吟了片刻,然后认真地道:“华南,我有些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我觉得还是要说。你有你的立场,但韩芳菲总是无辜的,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会伤害到她?”
项华南的眉心一沉,很显然,这些事他其实已经心里有数。
“也许她是无辜的,但很多时候,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