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是日间的猿脸武将,羽柴秀吉。
“久闻星贤者大名,今日一见,实乃秀吉毕生之幸。”他惯
战沙场,见过多少大风大浪,但是面对这个传说中的神话人物,
仍是激动的声音微颤。
“良夜如水,良月难得,卡达尔不忍虚耗良辰,将军有话,
不妨直言。”夜里造访,绝非无因,看透了秀吉的目的,卡达尔
直接开门见山。
秀吉一愣,继而道:“好,导师快人快语,秀吉受教了。”
分主宾坐下后,秀吉道:“藤吉郎少起卑贱,蒙信长公赏识
,屡次破格提拔,方有今日之荣华,此事,秀吉没齿不敢忘怀。
只是 ”微歎了口气,秀吉续道:“信长公豪勇盖世
,气吞天下,只是有些作为,确实是教人不知如何说起 ”
卡达尔旅居各地,对这名日本的绝代霸主,略有耳闻。织田
信长,以一藉藉无名之身,突然崛起,迅雷般攻灭了当时的翘楚
,今川义元,成为日本如今声势最浩大的诸侯。
他的手段、作为,有人视之为一代霸王,也有人视若凶残狂
人。不过,成大事者无所不为,有时候,确实不能以常人道理看
待。
秀吉仰首半晌,再歎道:“如今的织田家,外有武田、上杉
压境,内中又有不稳的声浪,秀吉追随信长公左右,实是忧心忡
忡,然信长公天纵英才,自恃高傲,秀吉人微位低,难以济事,
不知如何以自处,故来求教于导师,愿导师以教我。”
卡达尔饶有兴味地看着秀吉,数千岁的寿命,让他看尽了人
间的冷暖兴衰,区区一个国家的兴亡,自是了然於心,只是,这
个年轻人,确实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在回答之前,卡达尔有一事相询。”卡达尔缓声道:“据
我所知,贵国信长先生,性格古怪暴躁,羽柴将军今日之言,若
是走漏消息,不怕身首异处么!”
“但存丹心照汗青,何惧浮云蔽日影。”秀吉凛然无惧,端
坐於位。
卡达尔只是一笑,这样的答案,并不能使他满意,秀吉所言
,不过是愚忠而已,然而,这个人的命格,看来竟有帝王之相,
绝非一藉寻常武夫,日后 这倒是很有意思,为了看到日
后的变化,就助他一臂之力吧!
“好!我就为将军卜上一卦,不过,日后,将军需得答应我
一件要求。”
“只要力之所及,秀吉必当竭尽所能。”
两人对击三掌,以为誓约。
誓约既定,卡达尔巡视身边景物,墙外,阵阵喧哗声传来,
辨其音,听其先后,是两女一男。树枝上,几只鸟雀盘桓,仔细
观察,两公一母。
如此观视一番,卡达尔已有分较,在仰首望天,只见繁星点
点,宿换斗移,半晌,大局定矣。
“上卦,阳yīn阳,属火,得离;下卦,yīnyīn阳,属山,得艮
,二者合一,火山为旅,是为旅卦。”
“何解?”
“小亨,旅贞吉。大利远行。”
“导师是要我远避他方。”
“不错。适才观星,将军驿马星动,近日内必有远行。将军
迟行缓回,可免杀身之祸。”
秀吉琢磨着这番话,不错,他早已知道,信长公有意命他出
征中国(日本地名),确是远行,可是,卡达尔所言,可免杀身
之祸,杀身,杀身,莫非是织田家将有祸灾
抬起头来,卡达尔一脸成竹在xiōng的笑容,似乎印证了他的猜测。
“导师指点天机,秀吉铭谢於心,只是我身为织田家家臣,
主公有难,岂能坐视,自当追随左右,死而后已。”秀吉挺起xiōng
膛,昂然道。
卡达尔闻言一笑,这个汉子所言,在他意料之内,只是,天
意难违呵 “织田家气数,冥冥中早有定数,无须太过牵怀
,若是将军执意,念在今日之缘,卡达尔有一物相赠。”
取出个不知名金属制成的锁片,只见通体晶莹,氤氲缠绕,
自发五彩,确实是罕见的珍物。
“这是一道护身符,将军带在身上,可保大难。”
秀吉知道,这是难得仙缘,恭恭敬敬的收起,道:“多谢导
师厚爱,今日暂不言谢,若是他朝有命相逢,秀吉定当报此大德。”别过卡达尔,秀吉踏步出门,面对自己将发展的命运了。
卡达尔看着杯中之物,默然不语,今日他又破例帮人蔔了一
卦,上次算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