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瑛点头。国仇家恨呐……“郬。”
“什么事?”
“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
“决定向惠平郡主托媒。”
他需要一桩婚事巩固他的心,不允许自己有半分软弱,苹果……苹果再香,他都不准自己沉醉。
“不会后悔吗?”
“为什么要后悔?”娶了她,等同于娶进一股庞大势力,站在她父亲身后的,可是无数的武官。“惠平郡主长得不美吗?”他反问慕容郬。
“如果你能放下小喜,惠平郡主那么喜欢你,或许真能成就一段好姻缘。”
萧瑛幽眸淡淡的望向远处,他早就不奢求好姻缘,不奢求一个真心待自己的女子,也不奢求一段平淡幸福。
“既然我已经决定布局,你那边是不是也该有所行动?”他不回应慕容郬的话,反问他。
“自然是。”
庄子里那些的勇士早已蠢蠢欲动,不如让他们先往北方练练手。
“你下去吧,我得写封信把此事上呈给皇帝知道,让他知道浪子回头,不再恋栈温柔乡了。”
“他会有所警觉吗?”
“如果我娶的是文官的女儿,他大概会警觉,怀疑我想联络文臣的力量反他,但我娶的是武官之女,又是个经他厚赐才得世袭爵位的成王女儿……或许他还会计划把江婉君当成第二个小喜,让她盯牢我的一举一动。可惜他不清楚,这些武官心思已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是啊,这些年,他虽给了武官高位,却又给了自己太大的生杀大权。功高震主,杀!打败仗,杀!贪婪,杀!名声恶,杀!无数的杀戮让武官无所适从,心生胆寒。”
水载舟,亦覆舟,那些把萧栤拱上皇位的将军,自然会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将他从帝位上头拉下来。
“近日里,武官中流传着一句话:狡兔死、走狗烹,鸟尽弓藏,叹无奈。”萧瑛拿起毛笔在指间转了两圈,这是学贺心秧的,但转得没她好。
“那话,不是王爷传出去的吗?”慕容郬挑了挑眉问。
“没证据的事,可别说得太大声,免得闪了舌头。”
慕容郬淡淡一笑,如果连他都不了解这个好友,恐怕再不会有人了解他。
“如果你想进京托媒,再多等个几日吧,即便xiōng有成竹,也得布置妥当,你那位皇帝哥哥可是喜怒无常的,谁晓得他会不会突如其来使出谁都想不到的手段。”
手段?他不怕,经过五年,他已经有足够的力量与之对抗,只不过他还不想露馅,就让他继续蔑视自己好了。
“没问题。对了,你记得转告华哥儿一声,再不久朝廷就会下令,升宫节为六品知府,要他们尽早做准备。”
“会升吗?他才来邑县两个多月,这种升法会不会让人侧目?何况皇帝一向不喜欢文官,怎么会对他破例?”
“侧目是一定会的,但朝廷不能不升他,正是因为他是文官。”
“为什么?”
“你没有听到风声,朝廷今年要开秋闱了?那些读书人岂会甘于寂寞,多年不开科考,他们没了出路,成天没事做,只好评家论国、谈天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