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炯炯,看得在场所有人心直颤,果然是浴血战场的军中将官,不过一记眼神便让众人心生胆寒。
听见此话,中年妇人连忙鼓起勇气辩驳道:“侯爷明察,岳儿绝对不会做出那等丧心病狂的事,肯定是有人买通外人、恶意陷害,侯爷要替我们母子作主啊,就算岳儿昨日待在月秀阁,也不能证明他就是杀人凶手,侯爷,岳儿是您的儿子,您一定要公平……”
武陵侯锐利目光往宫晴身上一射。
宫晴叹气。他怎么就不肯招认,他乖乖认下,她便不需要将最难堪的那幕给撕开,可现在这情势,她不说还不行了。
她上前言道:“七姨娘的指甲里留有些许肉屑,可能是在与凶手拉扯时抓伤凶手留下的。”
宫晴话说得隐晦,是想给武陵侯一个台阶,没想到他一个命令,便把她的好意扔到一旁去了。
“来人,把他的衣服给我剥下来。”
片刻间,五公子身上的衣服被除,他的背、腿和xiōng前都有伤痕,那些伤痕,经验丰富的武陵侯怎会看不出来,那不是谋杀时挣扎打斗留下的,而是性爱太激烈,不小心闯下的祸事。
儿子与侍妾私通,这是把男人尊严放在地上践踏了。
他缓缓吸吐几口气,抑下满腹怒涛,走到宫晴面前一拱手,“多谢宫大人走这一趟,请宫大人先回去,他日本侯必登府好生道谢。”
慕容郬相当意外,家丑不能外扬,偏这家丑又是宫晴揭穿的,武陵侯竟然能压下火气,没有迁怒。
看来他倒不是一介莽撞武夫,可以着人调查一番,倘若是可以用的人才,王爷那边亦可下工夫招揽。
“是,下官告退。”
“至于方才逆子所言……”
武陵侯话未说完,宫晴已怒视五公子一眼,冷笑,“多行不义必自毙,宫节不是那种不辨是非、嘴碎多言之人,还望侯爷毋庸担心。”
宫晴转身,在总管的引领下走向侯府大门,和慕容郬一起离开侯府。
她板着脸,低头前行,一语不发。
慕容郬疑惑,“破了命案,你不高兴?”
“有人死、有人祸,便是破了案,谁高兴得起来?”她摇摇头,朝府衙的方向走。
原来是悲天悯人,果然女人做这样的工作,还是太辛苦。
“果果告诉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糖,会让人愉快一些。”
慕容郬突如其来迸出这样一句,惹得宫晴轻笑。
“你要请我吃糖吗?”
“对,京城有一家铺子的糖很有名,我请你。”
“真是多谢了,收下你的匕首又收糖,今儿个真是大丰收。”
“不客气,如果你还有喜欢的……可以告诉我。”说完,他三度红了脸。
宫晴不由得抿唇失笑,他是个害羞男人。
在慕容郬的引领下,他们来到枫余居,尚未进门,就看见贺心秧和萧霁从里头走出来,四人相见都颇觉意外,贺心秧看看宫晴再望望慕容郬,怪了,慕容郬的眼神怎么像当贼被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