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就修过幼儿教育、读过心理学的咩,要分析变态男的毛病,有什么困难,如果你可以给我找一打健康的孩子,我也可以把他们训练得和你一样变态——后面两句话,她是盗版了教育学家华生【注解:约翰-华生,行为主义心理学创始者,曾有“给我一打健康的婴儿……我可以保证把他训练成任何一种专家……”名言。】的话。
贺心秧在心底顺口回答,可她嘴巴上说的却是,“没办法,我天资好、识人高明,随便几眼,就能把人看得透澈。”
萧瑛瞄她一眼,有人可以骄傲得这么可爱吗?忍不住,他又想笑。
“脸是笑的,心是苦的,这些年,我都过着这样的日子。
“开心大笑,是为了给那些棋子看;玩乐嬉闹,是为了让他们把消息传回京城,让萧栤确定我就是个只图安乐享受,不愿承担责任、心无大志的纨裤子弟。
“可是你,一个在青楼出现的小女子,敢在我面前玩手段,敢放言议论朝事,敢笑敢怒,敢无视于我这个王爷的威权,出口讥讽……
“我不晓得该佩服你还是嘲笑你的不知天高地厚,但那天你吃亏了,明明是伤心难过的,却不停用各种方式鼓励自己勇敢。
“你说:‘了不起当做是被狗咬一口,难不成要为此去跳楼?真有人需要为昨夜的事去死,也该是那条吃人不吐骨头的狗。’”
讲到这里,萧瑛忍不住又笑开怀,因为有人把堂堂的王爷当成狗,而他竟然还不是太介意。
听着他的话,贺心秧急急替自己分辩。
“我没说你是狗哦。”
话讲完,她“呃”了一声,挤眉弄眼、握拳跺脚,哦……她很想死,这、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为解除贺心秧的尴尬,萧瑛握住她的手,继续往下说:“你还说:‘困难不会永远停驻,它终会烟消云散,光yīn走过,再尖锐的痛苦都会被打磨得钝重,即便永恒,却已黯淡,只有生命始终颜色鲜明。’
“你说:‘能禁得起千锤百炼,才堪称英雄,一次挫折怎能折了心志?’你还说自己是鸿鹄非燕雀,吃得苦中苦,咽下涩中涩,绝对会成功……苹果,你是我见过最坚强、最不畏挫折、最乐观而了不起的女子。”
头一次被人家这样夸奖,贺心秧脸红,像晒足了太阳那样,以至于她忘记自己正在和他赌气,忘记他是狐狸族族长,忘记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她抓抓头发,苦笑,“你干嘛把我的话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那些话不但激励了你,也激励了我。”
有吗?她有那么厉害的话,就不会写艳本,而是写励志小说了。
“如果人可以用最简单的一个字来形容,那么形容我的那个字是‘假’,而代表你的那个字是‘真’。
“当‘假’碰到‘真’,他讶异世上竟有人可以活得这样自在而惬意?
“他无法理解,喜怒溢于言表不是很危险的事吗?为什么她可以说想说的话、做想做的事,还理直气壮。难道她都不害怕、都无所畏惧吗?
“‘假’羡慕‘真’的快乐,每次碰头,他就会感染了‘真’的快乐,一次一次,他想逗她、耍弄她,想看她把喜怒哀乐毫无保留地表现在脸上,然后时时放在心底,每回想起便乐了眉目。”
萧瑛深深吸口气,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眼对眼、眉对眉,他的笑容温柔得像一池春水。
“苹果,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好吗?让我有机会在你身上感受‘真’的喜悦,让我在喘不过气的压迫里,保留一点点自由呼吸的空间。”
好好相处吗?她皱皱眉、咬咬唇,歪着头想半天。
她前辈子是白雪公主加灰姑娘,这两个女的有什么共同特性啊?没错,就是善良。
她们受尽苦难,却不怨天尤人,被逗、被整、被欺负,只要人家讲一篇大道里、洒两滴可怜泪,善良的天性就会冒出来,给人家惜惜加安慰。
于是贺心秧点头了,她扁着嘴,尴尬说:“干嘛这么问啊,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然后,再越描越黑地补上一句,“如果不是朋友,怎么会跑到你家住。”
“假”笑了,狐狸眉毛一挑、狐狸嘴角往上勾,狐狸心思想着:这颗小苹果真好骗。
然后狐狸爪子拉起苹果白嫩的小手,打开门,对屋外的人示意,让他们一起走进来。
“今天我带来的这几个不是普通仆役,这两位姑娘擅长弹琴唱曲和跳舞,是贴心人,如果你心闷,可以让她们为你解忧。”
贺心秧没接话,皱着眉头看她们。
这是做什么,他想把星光大道还是超级偶像搬到她家里哦,不必啦,她很忙的,没时间听靡靡之音。
萧瑛指着一个壮硕的中年男子,继续往下说:“他是翁厨子,刚刚小四已经介绍过了,是如意斋的厨子,他会在这里做菜一个月,再回如意斋换别的厨子过来,轮流吃不同口味的菜,才不会腻味。”
贺心秧瞄他一眼,想得还真仔细,人家这么的好意,不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