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有儿子吗?他会把帝位传给已经死了好几年的死小孩?你又说皇帝身边的人不是死的,凭什么果果可以顺利爬到那个位置?”贺心秧一句句问得不留余地,直指核心。
“这就得靠本事与手段了。”
好不容易花五年的时间,让萧栤相信他xiōng无大志、毫无野心,让萧栤彻底看不起自己,如今他已顺利取得萧栤的信赖,进入御书房,向前迈进了一大步,接下来的事情可就轻松而且有趣得多了。虽然勤王的确堵了他的快捷方式,给他找了大麻烦,但此路不通,换个方向就是了。
可以信任他吗?贺心秧和宫晴互视一眼,这种事,一个没搞好她们就要被杀得满江红……
“王爷希望我们做什么?”宫晴冷静地问。
“什么也不必做,照常过你们的生活,其余的,我来安排即可。”
“不会危险?不会砍头?”贺心秧问。
她很看重自己的头,那颗黄金脑袋是用来写艳本、换银子的,可不是用来给刽子手磨刀用。
萧瑛很高兴,贺心秧看重自己的小命甚于一切,他正了正神色,回答,“我保证,在我活着的时候,谁都伤不了你们半根头发。”
夸张,明天她就拔几根头发送到他面前给他瞧瞧。
“如果你死了呢?”贺心秧顺口反问。
这一问,萧霁瞬间头皮发麻,哪有人这样问话的啦,打死他算了,他不要继续站在这里,看苹果耍白痴。
“放心。”萧瑛起身,走到贺心秧身前,略略弯下腰,额头顶在她额头上方,宠溺一笑。“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至少在把果果推到帝位之前都不会。”
这是哪门子保证?!她转开头,拉起屁股下方的椅子,往宫晴方向挪动。她向宫晴投去一眼,两人心意相通。
“果果,你过来。”宫晴摆出姑姑威严。
萧瑛是他哥哥、宫晴是他姑姑,怎么比,辈分都大上一轮。
萧霁习惯性应声,站到贺心秧和宫晴面前。
“我问你,你真想当那个皇帝?”
宫晴问完,贺心秧觉得不够又补上一句,“还是你受人胁迫,不得不配合?”
萧霁苦笑,干嘛补那句话啊,想挑拨他和六皇兄吗?她那点小心思,皇兄怎么会看不出来。
“姑姑、苹果,我想当皇帝。”他认真回话。
“为什么?”
“因为我从小就是被教育着长大之后要成为皇帝的,我身上流着皇家的血统,当皇帝的观念早在我骨头里生根。”这些话冠冕堂皇,听来不切实际,但萧霁说来,就是让人感觉真诚得理所当然。
“果果,你想清楚,高处不胜寒这道理,为什么人人都道皇帝是孤家寡人?成就一番经天纬地大事业的方法很多,不是非得当皇帝才行。”宫晴试着劝说。
第六章站到同一阵在线(2)
贺心秧哪有宫晴那么客气,她恨不得一巴掌打上他的后脑,两手叉腰,她气势汹汹的道:“你以当皇帝容易吗?他的工作多到会让人过劳死,整顿吏治、杜绝贪贿、推行廉政、善用贤人,重本务农、兴修水利、挖井垦荒、营田收税、行兵布阵……天,我光说都累,人生不过图着三碗饭,需要这么削尖了脑袋拼命抢那张龙椅吗?
“方才你没听清楚吗?皇帝形容枯槁、气血双亏,不像个四十岁的中年人。请问你要当五、六十岁还能唱唱跳跳、生小孩的刘德华,还是要当四十岁未老早衰、一天到晚有人想暗算的鬼皇帝?
“人只有一辈子,要珍惜啊!与其将十二个时辰拿去拼命做事、让天下人开心,不如将十二个时辰投资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惬意,何况就算做到死,你以为百姓就会对你感恩戴德?
“哈哈!雍正一辈子做了多少事,好让他儿子当甩手皇帝,可他得到的评语是什么?谋父篡位、逼兄屠弟、诛忠好谀;朱元璋也是个勤奋的好皇帝啊,评语呢?刻薄多疑、残暴苛刻……果果,你别耍笨了,人要自私一点,替自己的快乐谋福利。”
其实她最想说的是,你神经有问题啊,好好的人类不当,干嘛去当禽兽?
什么,听不懂?皇帝是龙、皇后是凤,一兽一禽,生下来的孩子不就是禽兽?果果好不容易逍遥几年、当起正常的人类,何必急巴巴回去,怕人不知道他的血统很“野性”吗?
萧瑛目光灼灼地望向贺心秧,她真是了不起啊,怎么有人可以把“没出息”讲得这么长篇大论、头头是道、理直气壮?若非立场不同,他几乎要对她鼓掌喝彩了。
“那是父皇的遗命。”
“即便是皇帝,也有考虑不周的时候啊,我不知道你父皇心里是怎么想的,怎会把这么重大的责任交到一个五岁孩童的身上?
“因为他钟爱你的母妃?如果是的话,那就是私心了。因为他讨厌你其他兄长?那么就是偏见。因为他预知你可以当个好皇帝?哼,那就纯粹是胡言乱语。
“你怎么能够因为一个将死之人的私心、偏见和胡言乱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