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噎住了,再一次答不上话来。
要是回他“可以造福全人类”这样类似竞选口号的话,估计mavin哥会一脚把我踹得生活不能自理吧。
悻悻垂下脑袋,傅勋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别那么费劲,要是选礼物的话,只要是有心意的我都会喜欢,一片树叶也行。”
他的语气依旧轻描淡写。
我嘿嘿笑了,有时候Mavin哥还挺善解人意的,尊的。
34
星期二中午姑父打电话给我,说姑妈在国外探望儿子,让我陪他去参加老战友女儿的婚礼。“地点是四季,那儿粤菜不错。”姑父的声音听起来笑嘻嘻的,“就当过来吃顿好的。”
我满口答应,挂了电话就打开衣柜选衣服,千挑万筛最终选了条漂漂的小粉裙套上——这可是苏伊子妈妈从法国秀场买回来的样品,据她说国内这种斜肩款的礼服还没上架呢!
出门前我化了淡妆,又特地用卷发棒搞了个造型——很久没这么臭美过了,我对着镜子左顾右盼起码照了半小时,得瑟得不行,心想今晚怎么着也要惊艳大家一回。
意气风发刚一踏进酒店宴会厅门口,我顿时蔫了菜。
硕大华丽的水晶灯下,站着一位羊脂白玉做的美女,她穿着藕色斜肩连身百褶长裙,薄纱飘带垂在身后,微微一动便随风而起,腰肢纤细,肩胛骨匀称,和这位气质脱俗的希腊女神相比,我一下子成了东施效颦。
——大姐!这里又不是奥斯卡毯现场,您至于那么隆重吗?
我心里颇有几分酸不溜秋的。
姑父问清了位置,示意我先朝预留的桌边走去,他去跟战友打个招呼。我边走边不甘心的回头看去,只见大美人身边围着好些仰慕者,男女老少皆有,仿佛众星拱月。
她耐心听着大家的话,鹅蛋脸上始终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微笑。
明眸善睐,顾盼生辉,一对平滑的锁骨好似展翅欲飞的蝶翅,简直教人自惭形秽。
——就是稍微有点眼熟,不知道是哪个模特明星?
灰溜溜坐到位置上,我意外发现,被安排坐在我身边的竟然是许久不见的乐似榕!
今晚教授穿得相当隆重,挺括的白衬衣,外面罩着灰色格纹的西装马甲,手上还搭着一件深灰礼服,整个人好像从简奥斯汀笔下走出来的英伦贵族,风度翩翩文质彬彬。
虽然已经名花有主,不过看见这么帅的男人坐在旁边,我的心跳还是很不争气的漏了一拍。
“教授怎么坐这里?”我瞪大眼睛看乐似榕,“还穿得像要拍戏一样,太帅了吧!”
“原来是小鹿啊。”乐似榕朝我笑笑,很和气的样子,“新郎是我的大学同学,今晚我要表上台演节目,拉小提琴。”他做了个拉弓的动作,优雅不失风趣。
我顿感欣慰,半年不见教授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也没有叫我“罗厅长的侄女”。
“跟你姑父一起来的?”然而他下一句就开始问候我亲戚了。
“嗯,姑父跟朋友打招呼去了。”我已经认命了,毫不意外的乖乖答着话。
乐似榕点了点头,并没有发起新的话题。
他没有过问我突然离开实验室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早已习惯,也许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起。
我悄悄瞄了那清秀沉稳的侧脸一眼。
无论你多喜欢一个人,假如他永远不会有回应,这份感情总有一天会被消磨殆尽。
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一个世纪,反正总有一天你会失去耐心,人类的感情只有一个宝特瓶那么多,无论流速快与慢,最终会被倾倒一空,不会永无止尽。
——显然我属于速度比较快的那一类,只喜欢教授半年就变心了,也许这种感情属于对偶像的迷恋,并不是真正的爱情?
正胡思乱想着,头顶忽然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Arron,去后台排练一下吧,大家都等着呢。”
我循声望去,下巴都要掉了,方才那让人惊艳的毯女神正站在身后对乐似榕说话,此时此刻我与她的距离如此之近,甚至连女神白皙的xiōng脯上有两颗痣都能看得清。
乐似榕从椅子上站起来,朝我气道别:“抱歉,先离开一下。”
我受宠若惊,赶紧点了点头。
女神与教授相携离去,长长的飘带飞扬在空气里,我边追逐他们的背影边想怪不得乐似榕眼高于顶呢,要是我身边有这么个气质出众的美女,谁还会对庸脂俗粉上心啊?
出乎意料的是,走到半路女神忽然转头朝我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像早已认识我那样。
我脑海中猛的有一道闪电划过。
——哎!这不是在批发市场门口跟傅勋搭讪的卖鱼西施吗?她怎么丢了手里的东星斑摇身一变成为女神了?真是不可思议啊!
随着仪式开始司仪上台,我终于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原来女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