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江少行刚才的神色,凌厉霸道,但同时却是无比认真,并xiōng有成竹的。那张脸上,确然地写著江云霄一直以来都不肯相信,或者不肯承认的真相──
江少行对他,是真心的。
“你好好想清楚,”行驶了一会儿後,江少行突然望著前方的车流说道:“在爸的仇报了之後我会向你要答案。到了那时候我就不会再让你逃了。”
这句话雪上加霜地让江云霄心乱如麻,拒绝的话他早已经说过数次,然而这时候面对这样认真的江少行,他却不能再自欺欺人地将那一场场性事当成是纯粹的肉体关系。
他更不明白江少行为什麽会爱上自己,而他自己对江少行呢……?
越想,江云霄心里越是纷乱,原本平静的生活,都在这几个月里因为江少行搬回来而搅得翻天覆地。
江少行这个该死的混蛋。
然而,突如其来的事情,总是出乎人的想象和预料。就在第二天晚上,参加完一场订婚酒宴,在回家的路上,江少行的车被几辆SUV跟踪了!
而这时候江云霄和江少行在同一辆车上。
司机训练有素,在几辆车的疯狂围击下还开出了不短的一段路。江少行和江云霄在车上准备找救援,但他们发现手机信号竟被屏蔽,根本无法联系任何人。
最後,他们在一截偏僻的路上,被几辆车围堵在中间,被迫停下了车。
车刚一停下,几扇门暴烈地被拉开,在昏暗的路段,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的样子,江少行和江云霄的眼前一黑,他们的头上顿时盖下来粗糙的头罩。
“老实点。”有东西往他们的肩头顶了顶。不用说,那硬邦邦冷冰冰的必然是枪管。
“司机怎麽办?”有人问。
江少行和江云霄没有听到人回答,但两三秒後,他们就听到了细细的枪响声,和司机的身体滑落在地上的声音。
“上车!”有人推了江云霄一把,由於看不见,他一下踉跄地撞到了别人的身上,而那人却用镇定的声音低声对他说道:“别担心,别冲动。”
“嗯。”听到是江少行,江云霄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他在黑暗中回应了一声,虽然四周都是敌人,但因为知道江少行就在身边,江云霄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麽害怕。
他们被绑了手,被人推攘著上了一辆车,两个人被推挤在最後一排的角落。硬邦邦的枪头敲了他们的肩头几下,示意他们别耍花样。
而眼睛也什麽都看不到,江云霄不会傻乎乎地去问绑匪:“你们是谁要干什麽?”江少行也没有问。
车飞快地行驶。黑暗中,有一双手摸索著,最後握住了江云霄的手。第一次,江云霄在清醒的状态下没有抗拒江少行的触碰。
男人的手盖在江云霄的手上,为後者传递出冷静镇定的温度,那一双手是如此的温热和有力,江云霄毫不犹豫地张开手掌,在黑暗中反握了江少行。
他们十指交握,在目不能视的情况下,触觉变得更加的敏锐清晰。彼此传递的温度,手心微微的汗渍,指腹上细腻的褶皱,仿佛都一一被相互感受与交融。
江少行的手,不止於不老实地游走在江云霄的每一寸肌肤,同样,他也能用这一双手给予江云霄力量。
江云霄的心怦怦地跳了一路,却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更多因为,他和江少行彼此於手心。
车开了至少一小时以上才缓慢地停了下来。
车门被打开,有人粗鲁地吼道:“下车!”而後就把江云霄拖著下了车,另有人把江少行也拖了下去。
江少行留意了一下,此时四周异常寂静,除了蟋蟀的叫声,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声音,也不知道两人是被带到了哪个旮旯。
有人把江少行和江云霄往一个推著朝一个方向走,而後有声音在说:“通知老板人带到了。”
“老板已经在路上,很快就可以到。”
那两人说话的声音渐渐落在了背後,在热浪之中,江少行感到自己进入了一个房间,最後他被人用力往里推了一把:“在里边老实呆著!”
门“碰”地被关上,顿时,四周陷入了另外一种寂静。
知道其他人都离开後,江少行第一个反应就是寻找江云霄。
“云霄?!”
“在这里。”在大约一米开外的地方,江云霄回应了江少行的呼唤。
只有两个人,江少行再也不用掩饰自己心里深深的担心,虽然在车上他还能安慰江云霄,但事实上他比江云霄更加害怕。
他怕江云霄受到伤害,怕自己不能保护好这个人,对於他来说,他的人生意义究竟是什麽?在过去漫长的二十多年里江少行都从未曾明了过,但现在,他已经清楚自己的未来究竟要为了什麽而拼搏,甚至,而存在。
他可以为了一个人不惜一切,就算放弃他过去所拥有的所有。只要江云霄高兴,只要未来六十年他可以拥有他,直到他或他死亡那一日。
所以,他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