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掏了掏耳朵也坐了起来:“好好,大哥要我洗手不干,我当然要听话,谁让长兄如夫呢?”
加重“夫”的力道,说完江少行又轻狂地笑起来,紧接著他头一歪,靠上了正欲冒火的江云霄的肩头:“以後你当江董,我就当江董的私人助理,对你唯命是从,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都把你伺候得妥妥帖帖,养得白白胖胖。”
真是无可救药!江云霄抓住江少行头上的短发就把人扔得远远的,对他怒目而视:“江少行!你能不能正经点?!你再这样不用别人动手,我亲自杀了你。”
“我说的都是正经的啊大哥。”被扔开後,扭扭曲曲地斜靠著床头的男人说,他双眼看著江云霄,眼神明亮,带著笑意,不能说多麽的一本正经,却又不像是在说笑。
被他深邃如潭的眼睛望著,江云霄的气恼也消了一半。
“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事。”江大少爷稍微移开视线说道。
“我知道,我不会有事的,放心。”还要用六十年和江云霄相亲相爱,江少行怎麽舍得自己出事?
“爸有关的所有事情我会和你一起查的,我是你们的大哥,我会尽我最大可能地不让你……和月洲受到伤害。”
沈默了小片刻,江云霄坦诚地转过头,对江少行说道。
男人的眼睛在听过这一句话之後更亮了,嘴角的笑意也更生动而英俊。
“我知道。”江少行眨眨他狭长的眼睛。他当然知道,正因为如此,江云霄现在才会负伤坐在这里。
其後一周时间,南岸道上的动荡不减,反而情势更加地紧张起来。
刚接了吴苏的位不久的“狒狒哥”突然消失了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下面的人都惶惶不安,到处传著是吴苏回来报了仇,谁让狒狒这个之前根本没几个人认识的“外来户”敢抢走了原本属於他的东西。
人闹得厉害不说,生意也不好做,原本想慢慢地让毒品退出南岸,做些正经生意,谁知道在这混乱的节骨眼上竟让警察搜到了一批价值好几千万的货,人赃并获。
老家夥们只好扔了人进去顶罪。
蒋成武这个副手被扶了正,能镇得住吴苏那批人只有他,秩序和地下的许多生意都需要他维持。
但狒狒的消息一直都是所有人的心头病,他到底是自己跑了,还是真的出了事?又是谁干的?
喝了几次茶,没人得到任何消息,到是江少行提出了要收回自己的人要求,被抽走了三分之一的人,他手里自然吃紧。
只是老家夥们到似乎并不太愿意。
“二少那边若是缺人,不如我这边拨一些人给叔伯们,把二少的人替下来吧。”
蒋成武坐在席下,提出替换的建议。
吴叔的眼神顿时暗了一暗。
如果是往日,那及其细微的神色江少行未必会在意,但今天他却把对方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
显然,吴叔是非常不满蒋成武的多管闲事。而这只说明了一点,他们不是需要人,他们只是想扣著江少行的人。
他们在压制江少行。
至少,现在从人手上已经开始做手脚。
但蒋成武既然这麽说了,如果再不答应必然会让人生疑,於是第二天江少行的人就纷纷归位。
“亮亮过来,让我看看你力气变大了没有。”江少行招呼在客厅里乱跑的小男孩,那孩子倒也听话,江少行叫他他就跑进书房里来,挤到江少行的膝盖中间,嘟著小嘴巴对江少行做鬼脸。
吴茵端了个果盘走进来:“这孩子,没见你的时候天天喊著要和江叔叔玩,见到你了反而调皮得很。二少你吃水果。”
“嫂子不用这麽客气,这里你们还住得习惯吗?”
“这里很好,小亮他喜欢得很。多谢二少你,你总是在帮我们忙。”蒋成武回南岸後,他们一家三口就住进了江少行给他们找的房子,前几年建的小区,安静方便,比之前那旮旯好了岂止几倍。
“嫂子你说哪里话,武哥也帮了我不少忙。”
吴茵去做饭,屋子里剩下一大一小,江少行把面前的孩子举起来放在书桌上,投喂他水果,很快那孩子就又爬回他身上,乖乖坐在他腿上等他喂吃的。
“蒋小亮,出去看动画片,我和江叔叔要谈事情。”
这时候蒋成武走进了书房,看到自己儿子老实不客气地要江少行伺候,於是提著他的领子就把他扔到了书房外。
直到江少行和蒋成武关著门说了一会儿话,外面的小东西还“嗷呜”地在门上磨爪子。
一会儿他终於被他妈妈牵走了。
“皮得很。”蒋成武叹口气。
“孩子不都这样。”江少行给蒋成武点了烟,自己却不抽。
“伤还没好?”蒋成武拧了拧眉,问。
江少行笑道:“没什麽大碍,只是想戒烟。”
蒋成武诧异地望著江少行。“你这是……”
江少行说:“戒了烟也许我可以多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