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浮生弯著腰,孤单地缩成一团,低低地埋著头不看江少行,尽量不让自己给别人添麻烦。
江少行摸著他的头说道:“我不放心,六轮也不会放心。钱你不用给我,你陪了我这麽久那些是你该得的,而且六轮不会收拾房子,他这里比狗窝还乱,你如果搬过来可以帮忙做家务抵房租,你觉得呢?”
浮生又小声地抽噎:“你们不用对我这麽好的。”
他们无亲无故,如果不是遇到江少行,浮生不知道自己现在过的是什麽生活,不知道他的奶奶能不能得到那麽好的治疗。
而这次遇到让他生不如死的事情,他仍旧不怪江少行或者六轮,他只记得这两个人给了他别人都未曾给他的帮助。
“傻瓜,”江少行忍不住重新把浮生抱起来:“是我对不住你,我欠你的比你得到的要多太多。”
“你没有欠我。”浮生小声地哭。“你对我好,六轮哥也对我好,你们、你们都是我的恩人。”
“是我欠了你,”江少行紧紧地抱著浮生,咬牙道:“我带你回家,带你出门,都是在利用你。最近太乱了,我不想家里人受到牵连,所以需要一个人移开被人放在他们身上的视线……所以我一点都不好,我才是对你最坏的人。”
他需要一个人,而那个人却正是那天在金波阁里,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浮生。
一切仿佛都早已注定,他一眼挑中了他,却是错的人。
“……你为什麽要告诉我,”浮生闻言伤心地哭起来,虽然他本身有所察觉,但却没想到江少行竟会向他坦诚。心里仿佛被挖开了一大块,装的全部都是泪水,随著这一阵伤心,泪珠大颗地从脸颊滚落,浮生哭得不可抑制:“你不用告诉我的,呜呜……”
他必须告诉他。
他必须要浮生对他不存任何念想。
他本就是坏人,哪怕用真相再一次伤他到血淋淋,但至少,这样他才能保证这是最後一次伤害他。
江少行一边给浮生擦眼泪一边说:“我会先送你到戒毒所,等你好了就搬过来,然後你再重新找一份工作,以後和奶奶一起好好生活。有空的时候就过来和月洲一起玩,好吗?”
浮生一边哭一边乖乖地点头。江少行从来没有见过浮生这麽老实听话的人,同时,他不妒不怨,总是只看到别人对他的好,他的身上有著如此善良的品德。
这样的善良让江少行心里充满了柔软。
江少行擦擦浮生脸上的泪痕,一个念头在他心里浮起,於是他朝浮生征询道:“浮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当你哥哥。你不知道我只有月洲一个顽皮的弟弟,我很想再多一个更可爱的弟弟。我想月洲也肯定会和我一样高兴。”
浮生怔了怔,而後自己抬手擦了擦脸,慢慢地抬起头来,睁著红肿的鱼泡眼问道:“你还愿意要我吗?”
他原以为,他就这样被江少行丢开了……
“要啊。”江少行温柔地笑了笑,亲了一下浮生的额头:“和月洲一样,你可以向我撒娇,可以对我提出任何要求,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告诉我,只要我可以给你的。”
而後他揉了一把浮生的头发:“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
兄弟们都三三两两地倒在沙发或地上睡著了,睡得歪七竖八,乱成一片,只有绿头和六轮还在角落里坐著等江少行,此时正沈默以对。
突然房门打开,听到细微的动静,他们俩同时抬起了头。
江少行静静地关好门从里面走出来。
“浮生他还好吗?”六轮紧张地站起来问。
“他睡著了。”江少行走过去,回道。
“噢……少行哥你先坐吧。”
“六轮,”江少行摆了摆手,突然看著六轮,非常恳切地对他说:“我把浮生交给你了。以後他的一切你都要照顾好,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甚至包括他的家人你也要像对自己的亲人一样,你能不能做到?”
六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半天他都无法回过神。
“交、交给我──?!少行哥,你、你是──”
“怎麽,你不愿意?”少行问。
“当然愿意,当然!”六轮的惊讶变成惊喜,但又不太敢相信,回头去看绿头,绿头给他一个“没出息”的眼神,六轮赶紧回过头,拧了一把自己笑得扭曲的脸:“我会好好对浮生的,少行哥你放一万个心,我会对他比对我自己好!”
江少行点点头:“至於你能不能攻克下浮生,就凭自己本事。”
绿头在六轮身後笑:“那是绝对没有问题,谁不知道我们六轮哥风流倜傥万里挑一,天天相见夜夜温存,浮生怎麽会不爱上他。”
“给我闭嘴混蛋。”六轮回头竖了一根中指,而後得意洋洋地翘了翘鼻子,转回头对江少行说:“谢谢少行哥,我会对浮生好的,以後我也不去外面乱来啦。”
“你做得到就好。我过两天就出院,今晚你们都好好睡一觉,天亮之後把能用的人全部用上,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