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陈市长又特意在石为民的陪同下到医院看望了在执法过程中被打伤的赵延凯,并当场表示回去后向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汇报,要把赵延凯树立为全市执法工作的模范,号召全市执法人员向赵延凯学习。
第一次的执法工作对鹏起触动很大。首先是没想到城管执法工作如此艰难,面对的情况如此复杂,甚至要付出血的代价;其次是石队长惮度如此坚决,敢于承担常人所不敢承担的责任,最终彻底解决了多年解决不了的建材一条街站道经营问题,让鹏起从心底里对石为民非常佩服;最后是一部分城管队员对工作惮度如此冷漠,毫无集体荣誉感,对工作中遇到的问题不但不主动配合领导解决,反而隔岸观火,甚至幸灾乐祸,让鹏起十分反感。
下午在办公室,小张还在眉飞色舞地和鹏起谈着石队长怎么三下五除二地就把‘牛疯子’治服的事情。
“石队长这刑警队长看来真不是白当的,还真有两下子!怪不得听说社会上的那些个手子都怕他!”小张说。
“石队长在刑警队也是一把手吗?”鹏起随口问。
“是呀,怎么了?”小张说。
“那他在刑警队干得好好的,调到城管大队来干什么?我看公安怎么的也比城管强。”鹏起说。
“哥们儿,这你可就不懂了!”小张故作神秘地说,“公安和公安可不一样,刑警那可是公安局里面最差的活了!出了案子,没黑天没白天的干,随时都有危险不说,还一点油水没有,你说这活干得有什么意思?不像治安科了、危管科了、案件科了、交警队了,个个富得流油!甚至基层派出所都比他们强,还能经常查查宾馆、旅店、洗浴,扫扫黄、抓抓赌什么的,哪次出去都不白忙活!”
“刑警队怎么就一点油水没有呢?”鹏起不解地问。
“你想啊,刑警抓的都是什么人?强奸犯、抢劫犯、杀人犯!现在小姐有的是,一百块钱就能解决,有钱谁去强奸?不是穷疯眼了,谁去抢劫?条件好的,整天过着舒服日子的谁又会去杀人?所以他们面对的几乎是清一色的穷鬼,想从他们身上榨出油来那可是千难万难呀!”小张头头是道地分析说。
“我看城管也好不到哪去,那些个小商小贩哪个是有钱的?能有什么油水?你看今天的事,赵队长还被打得头破血流,这活也不是什么好干的活!”鹏起说。
“这你又不懂了!”小张一副诲人不倦的样子说,“小商小贩虽然油水不多,但毕竟是每天都进钱的。一个小商小贩每天榨出一块钱来不算多吧,可全市上千个小商小贩,凑在一起可就不少了!刘长胜,也就是过去站道经营管理办公室的刘所长这几年可发透了,一年平平常常的对付个十万二十万的!我这还不包括节假日搞庆典临时站道的,这么多年了,这些人哪个往大队交过一分钱?可哪个又是没花钱白站的,这钱都哪去了?再说今天赵延凯被打的事,当时现场那么多人,‘牛疯子’为什么不打别人,专门打他?‘牛疯子’当时说的话你还记不记得?”小张问鹏起。
“好像是什么拿钱不办事吧?”鹏起说。
“就是这句话!‘拿钱不办事!’这条街为什么站道这么多年解决不了?有的人早把钱收自己兜里去了,还怎么解决?”
“你是说赵队长?”鹏起不相信地问。
“我可没说,你自己想去吧!”小张故作沉没的说。
解决了建材一条街站道经营问题之后的几天里,鹏起在城管大队主要是熟悉相关法律法规,以便于今后开展执法监察工作。而队里这几天也比较平静,基本都是个忙个的,鹏起也认识了一些同事,每天上班不像刚来时那么陌生了。
三天后,传来消息,经过省精神病院鉴定,“牛疯子”根本就没有精神病,已经批准了刑事拘留,等待检察机关提起公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