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的,可现在毕竟已经都退了,俗话说‘人走茶凉’,再说话也就没什么分量了。再者说,就算他还有这个能量,可我们毕竟和他也没什么大交往,这年头有几个愿意平白无故往自己身上揽事的。”鹏起说。人家都说部队就是一个小社会,有些地方甚至比社会还要黑,在部队这么多年,耳濡目染,鹏起也早把人情事故的这些东西看透了。
“我说过,他欠我情的。”妈妈信心不减地说。
“就您那点剩菜也叫人情?”鹏起劝妈妈说,“现在办事是讲究真金白银的,部队都是这个样子,地方就更不用说了。”
“儿子,快打电话吧,只要他肯帮忙,就是花点钱我也愿意!”妈妈着急地说。
“我不打,要打您打吧,我跟他也不认识。”鹏起见妈妈执意要打电话,也不好拦着。
“还是你打吧,我怕我说不清楚。”妈妈说。
“这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就说您儿子连长转业,分到了城管大队,可是他不喜欢干城管,想换个单位,最好是公安局,看看领导能不能帮忙给说说话。”鹏起教妈妈说。
“行,就这么说。”妈妈学了一遍,“是不是还要加上如果能帮忙的话也不能让他白帮忙的话?”妈妈问鹏起。
“您就看着说吧。”鹏起说,心里对这件事没报半分的指望。
“好,我这就去打。”妈妈说着又进了里屋,鹏起家的座机放在里面的小屋里。
看着妈妈进了里屋,鹏起拿出手机给米丽发了个短信;我工作分配了,是城管大队。
鹏起前几天和米丽吵了架,这还是两个人谈恋爱以来的第一次。
前面说过,米丽虽然在高中的时候就一直暗恋,甚至是明恋鹏起,鹏起对米丽也有好感,但因为种种原因,两个人那时候并没有确立恋爱关系,两个人真正开始谈恋爱是在两个人都考入大学以后。
鹏起考入的军校在西安,米丽就读的大学在上海,自从入学以来,米丽的求爱信就像雪片一样从千里之外向鹏起飘来,让鹏起既心动,又感动。可是考虑到两个人的家庭条件相差太远,让鹏起一直心存顾忌,没有接受米丽的爱意。
直到鹏起考入军校的第一个生日。
十一月的西安已经开始飘雪,灰暗奠空布满yīn霾,凛冽的西北风不时卷起地上的枯枝败叶,夹着小米粒一样大小的雪粒子,打在人的身上、脸上。这一天鹏起的心情并不好,这是他人生中第一个没有和亲人在一起的生日,虽然对他来说,亲人只有妈妈一个人,但有了妈妈,他就有了全部。
每年的这一天,妈妈都会早早的起来,给鹏起煮上几个**蛋,然后催着还在热被窝里的儿子起来。娘俩个在桌子上滚动着**蛋,希望能滚出一年的好运气,然后是妈妈亲手剥开**蛋,充满笑意地看着儿子一口一口地把**蛋吃下去。早餐是妈妈亲手熬的小米粥、烙的油饼,当然还会有鹏起最爱吃的麻辣豆腐和溜肉段。到了晚上,妈妈通常会给鹏起炖上一条鱼或一只**,来给儿子改善伙食。虽然没有蛋糕,没有蜡烛,更没有PATY,甚至妈妈也从来没有对鹏起说过一声“生日快乐”,更不用说唱上一句“生日快乐”歌,但那时的鹏起无疑是快乐的,因为在妈妈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里,他都能感到妈妈那浓浓的爱意。
但这个生日却只有自己,没有妈妈。
虽然妈妈昨天晚上就打来电话,叮嘱鹏起要记得自己煮**蛋吃,但在这个没有妈妈的生日里,鹏起甚至连吃**蛋的心情都没有。
鹏起并不是一个善于交流的人,虽然到了学校几个月了,却并有什么知心的朋友。
晚饭后,风雪都停了下来,鹏起没什么事可做,就去教室看书,想就这样把这个生日打发过去。
坐在座位上,鹏起想起了米丽。他已经有三天没有收到米丽的信了,这让已经习惯于每天阅读米丽来信的他不禁有些失落。
“唉,女人哪!”鹏起在心里想,“总是善变的,这时候说不上和谁在一起快活呢!要是她心里真的有我的话,怎么会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呢?”
想到米丽这时候不知道会和谁在一起快活的时候,鹏起突然心里隐隐泛起了一股醋意。他清楚的记得米丽最近几次来信一直提到有一个学长在追求他,这位学长的父亲是上海市的领导,人长得帅气,家里条件更上不用说。
“对了,”鹏起突然想起来,米丽曾经说过,这个人和他是一天生日,还问他是不是和这一天生日的男人特别有缘?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自己劝米丽一定要把握住机会,还说什么碰上一个这么般配的人不容易,什么现在好男人不好找,又好又有钱的男人就更不好找,别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的什么的。“他一定是在陪着那个男人一起过生日呢!”鹏起想到这里,竟然感到心中有些隐隐做痛。
“鹏起,你果然在这儿呢!”就在鹏起还在幻想着米丽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共度生日而在心中流血的时候,同寝室二哥突然冲进教室的招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