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这人,正是云风。
马夫人说道:“公子有什么话要查问妾身?”
云风说道:“查问是不敢。我听夫人言道,马前辈这封遗书,乃是用火漆密密固封,而洪老帮主开拆之时,漆印仍属完好。那么在洪老帮主开拆之前,谁也没看过信中的内容了?不知是也不是?”
“不错,正是。”马夫人回答到。
“那么那位带头大哥的书信和汪帮主的遗令,除了马大元前辈之外,本来谁都不知。慢藏诲盗、杀人灭口的话,便说不上。”
众人听了,均觉此言甚是有理。
马夫人道:“公子是谁?却来干预我帮中的大事?”
云风坦然道:“在下只是武当一无名小子,只是素闻丐帮行事光明磊落,况且在下幸得乔帮主垂青,认做兄弟,那自然要替哥哥据理力争,你们说他袒护慕容复,在下及郭二小姐的证词已经能彻底排除慕容公子杀害马帮主,当然,这袒护一词,也就无从说起。难道你们怀疑郭二小姐当着他父亲的面撒谎?在哈萨克之事,涉及机密,当然,你们要是真想查证,可以去武当山找在下太师父张三丰,也可以去少林找玄慈大师,到时便知,在下是否有所虚言。”
此话一出,原本动摇的群丐更是往乔峰这边靠,而那些想尽快化解此事的人,如郭靖等都是投来赞许的目光,当然,其中包括王语嫣等慕容复的家眷,毕竟云风为他们说了话。
马夫人道:“这位公子说的也有理,刚开始时我也是一般的想法。但在我接到先夫噩耗之前的一日晚间,忽然有人摸到我家中偷盗。”
众人都是一惊。有人问道:“偷盗?偷去了什么?伤人没有?”
马夫人道:“并没伤人。贼子用了下三滥的薰香,将我及两名婢仆薰倒了,翻箱倒箧的大搜一轮,偷去了十来两银子。次日我便接到先夫不幸遭难的噩耗,那里还有心思去理会贼子盗银之事?幸好先夫将这封遗书藏在极隐秘之处,才没给贼子搜去毁灭。”
这几句话再也明白不过,显是指证乔峰自己或是派人到马大元家中盗书,他既去盗书,自是早知遗书中的内容,杀人灭口一节。可说是昭然若揭。至于他何以会知遗书内容,则或许是那位带头大侠、汪帮主、马副帮主无意中泄漏的,那也不是奇事。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之时,另一女子说道;“小毛贼来偷盗十几两银子,那
也事属寻常,只不过时机巧合而已。”
云风抬眼望去,说话之人,却是阿朱,乔峰扭头朝阿朱看了一眼,见她为已说话,心下感激。
马夫人道:“姑娘之言甚是,初时我也这么想。但后来在那小贼进屋出屋的窗口墙脚之下,拾到了一件物事,原来是那小毛贼匆忙来去之际掉下的。我一见那件物事,心下惊惶,方知这件事非同小可。”
郭靖问道:“那是什么物事?为什么非同小可?”
马夫人缓缓从背后包袱中取出一条八九寸长的物事,递向七公说道:“请众位伯伯叔叔作主。”待七公接过那物事,她扑倒在地,大放悲声。
众人向洪七公看去,只见他将那物事展了开来,原来是一柄折扇。七公沉着声音,念着扇面上的一首诗道:
“朔雪飘飘开雁门,平沙历乱卷蓬根;功名耻计擒生数,直斩楼兰报国恩。”
乔峰一听到这首诗,当真是一惊非同小可,凝目瞧扇时,见扇面反面绘着一幅壮士出塞杀敌图。这把扇子是自己之物,那首诗是恩师汪剑通所书,而这幅图画,便是出于黄蓉手笔,笔法虽不甚精,但一股侠烈之气,却随着图中朔风大雪而更显得慷慨豪迈。这把扇子是他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恩师所赠,他向来珍视,妥为收藏,怎么会失落在马大元家中?何况他生性洒脱,身上决不携带折扇之类的物事。
乔峰心中难以平定,霎时之间,脑海中转过了几个念头:“有人盗我折扇,嫁祸于我,这等事可难不倒乔峰。”当下向七公说道:“七公,这柄折扇是我的。”
众人听得乔峰自认,又都是一惊。
洪七公此时也是百感交集,看了这诗更是心中烦躁,良久才叹出一个“唉“字。
四下群丐及受邀前来之人,都是心下茫然,议论纷纷。云风此时上前说道:“马夫人的意思就是我哥哥便是那偷盗之人,他所为便是此书信,那么在场各位听我一言。我是外人,我只听说过北乔峰南慕容的名号,只在今天早些时候才见过哥哥的轻功,那各位都是丐帮弟子,我只先问一句,你们乔帮主的功夫怎么样?”
当下,便有几个年轻的丐帮弟子说道:“帮主的功夫万中无一,实是天下难逢敌手,华山论剑之时,洪老帮主就险些夺魁,而老帮主常说乔帮主武功不在他之下,那自是很高的。”
那执法长老白世镜走上前来,说到:“当年泰山大会,乔帮主以一人之力击退九名强敌,在场很多人都是亲见,乔帮主的武功自是无须多言,不知这位小兄弟,问这是什么用意?”
“在场都是英雄豪杰,我想问下,平心而论,就乔帮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