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药品准备好了吗?”
“在隔壁实验室里,新的药品也已经高压进来了。”
“嗯,记下生产批号,随机取样。”他坐到她的身旁帮忙。
莫朝华麻利地称好老鼠的体重,准备开始取针灌药。
何爵生注视着她,蓝色的口罩将她大半张脸庞都藏了起来,只露出一双晶亮的双眸认真专注地盯着手上的事情。他清了清嗓子,“朝华,昨天……昨天不能送你回家,我很抱歉。”
莫朝华朝他瞥了眼,“没关系,你家里有事要忙。”
“事实上,是因为你昨天……引起的骚乱。堂哥昨天被伯父训得很惨,你今天碰到他没有?”
她咧了咧嘴,口罩下偷偷吐了个舌头,“……没有。”
那倒是。要是碰面了,她却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扎白鼠,他倒应该要觉得奇怪了。生不如死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嘛。
“那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他今天可能不太有心情跟你开玩笑。朝华,你能答应我,不要跟堂哥把矛盾激化了,尽量和平共处好吗?”何爵生担忧地握了握她的手,“不管你们曾经有什么误会,我要你确信,堂哥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他把荣誉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不要恶化了彼此的关系,就保持现在这样,可以吗?”
“他现在怎么样了?”她有些心虚地问。
何爵生叹了口气,“伯父教训他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到现在也是。他以前有个很喜欢的女朋友,叫张红燕,最近跟他彻底分手了。我猜,这也是他心情低潮的原因之一。你就让让他,别去惹麻烦。”毕竟她的前程都掌控在堂哥手上,不是吗?
一开始,她以为一切都是何劲生活该。他用很小人的手段对付魏星学长,逼得学长名誉扫地,只能放弃自己的工作,离开这个城市,而他做的一切只为了得到张红燕。可是现在,张红燕依旧不属于他。而她竟然渐渐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感到内疚。
她真的很讨厌何劲生吗?
那为什么她还能这么清晰地记着唇上他的味道?宽厚浓郁,暖暖的。
“不过,我第一次看到堂哥跳舞跳得那么好。”何爵生想起何劲生那夜的第一支舞,连续踩了女伴四次脚的惨状,到最后还能笑得出来,真服了他。
莫朝华却已没有在听他还说些什么,心思远远地飞回了那个晚上,慢歌轻摇,她闭上眼,放开自己的心扉,让何劲生主导一切的步伐,一步、两步,转。
一步、两步,转……
做完每月一次的数据报告后,何劲生宣布散会。
研究室的同事作鸟兽散,何爵生也因为急症室有急事先行一步,剩下莫朝华一个人在慢吞吞地收拾东西。
她有个习惯,喜欢把不同侧重点的事情记在不同的记事本上,归类总结。会议上有很多临床医学方面的知识,她并不是很懂,所以在下班之后她会抽出一点时间来补充这方面的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