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呢?
林凰迈开脚步,朝那位丁少爷走过去的时候,心里就这么想。
为什么不是安薇,而是我?难道说,一个腿部流血的少女,会对情感失衡综合症患者,更加具有吸引力?
她企图找到科学的解释,但两人之间距离太短,她很快就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觉得怎么样?”
丁路的视线,还放在中央的铁笼里。那里面,正在上演一场可怕的现场狩猎秀。
“……很吓人。”
林凰声音颤抖,身段柔弱,白裙之下,□。她紧紧攥着拳头,捏皱了那可怜的小裙摆,额头虚汗连连,眼眶泪光闪闪,充分表现出了一个无辜少女,在绝境之中,既失望又绝望,同时又隐含希望的形象。
“但是你不害怕。”丁路看也没看她,就下了这么个结论。
她看似虚弱无知,眼神却很灵活,但若真的要说她与众不同,未免又言过其实。长相,身材,身手……这个身着白裙的少女,浑身上下,也就偶尔流露出的眼神,会让他稍微有点兴趣。
但是,还不足够。
只是偶尔的眼神,只是一点点的兴趣,一滴滴的小聪明,完全不足以匹配他的关注。他需要的东西,更多更多。
丁路知道自己很空虚,很变态,贪得无厌,又厌倦了这一切。但是当一个人,拥有随意做什么,都绝不会受到谴责和惩罚的地位时,又有多少个人,能够抵抗背德的致命吸引?
在场参加这定期聚会的男男女女,就是最好的佐证。
他们都是站在社会顶层的人,拥有这个城市,乃至这个国家大多数的金钱,以及权力。在自己举办的这个派对中,他们身着华丽服饰,举着陈年的好酒,互相举杯祝福,耳语调|情,一同观赏中央笼子里,违背人类道德的闹剧。
竟然没有人反对,果然没有人反对。
丁路的手,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他看着林凰,表情一如既往,高深莫测。
“……”
其实,林凰光用膝盖想,就知道面前这个丁姓地球男青年,正在病入膏肓的冷艳高贵情绪中,不能自拔。他那没什么精神的表情,百无聊赖的神态,不耐烦地扣着把手的白手套,和略显苍白的小脸蛋……都在对外界叫嚣着“我好任性,我好无聊,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偏见!嗷嗷,我就要发病了!马上!立刻!”
果不其然,丁姓男青年在兀自忧伤地发了一会呆之后,就让手下,把笼子里的男人收监了,女的清理一下,收藏起来待用。他点名让安薇跟他走,离开之前,还不忘嘱咐林凰,去清理一片狼藉的笼子,“我不要看到一点污渍,全部手洗。”
安薇走得一步三回头,终于还是跟着丁路,消失在那扇门背后。林凰知道,那扇门背后,便是通往建筑更深处的道路,而路的尽头,八成就是丁姓男青年的变态巢穴。
不多久,那些华服贵气的男男女女,纷纷散尽,灯光重新灰暗,房间重新恢复宁静。林凰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鼻尖缭绕美酒的香气,各式的香水味,当然还有烂肉特有的腐臭,人体分泌物的骚气,只有她自己身上,什么味道也没有。
她环顾富丽堂皇的大厅,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地球了。华丽而肮脏,美味又令人作呕,所有东西都是有味道的,臭的香的,浓烈的清淡的,只有初次来到这个星球的人,才会一|丝|不|挂,一味不留。
地球人,就是这样一种味道复杂的物种。
脑中的信息库里,林凰悄悄地给各位初次见面的地球人,下了个“臭气熏天,香气宜人,总之,一言难尽”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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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被毁坏的记忆中,林凰曾经是母星的清洁小能手。
吃苦耐劳,勤勤恳恳,她一边乐颠颠地研究地球清洁剂成分,一边一盆盆地清洗那些靠垫和床垫,刚刚染上去的血迹,只要适当浸泡,还是比较容易清除的,但如果是结块了的精|液和其他人体分泌物,就比较难去除了。
“没关系,霸王有办法,立刻来帮您!”
林凰自言自语,刷地张开双手,对着朦胧月光,打开那一张巨大床单。她的视觉已经和人类融合得很好,即使是夜深人静,月亮暗淡的夜晚,也能毫无障碍地看到床单上,星星点点的痕迹。
这样搓,那样搓,上面搓,下面搓,只要功夫足够深,只要态度很认真,这个星球上,就没有她林凰,洗不干净的床单。
等到她终于完成任务,回到被安排的房间,已经是地球当地时间,半夜三点整。
因为注意到天花板角落,安防了监视器,所以她很快就关上房间的灯光,佯装睡觉。林凰安然地平躺在床上,两手置于xiōng前,睁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无数数据,在眼前飞过。
来到地球的第一天,她已经搜集到了若干有趣资料,一一在脑中回忆、整理、归档,就是作为探险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