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雨蝶眨巴着眼睛,被按在蓿北殉的怀里,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身后有人大喊出声。
“大胆贼人,还不赶快放开怀里的小姐!”
这一声喊得义正词严,却让小舟上的两个男人听得一脸茫然。
菊雨蝶拼命想转头偷看,蓿北殉却将她藏得好好的。
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更是觉得无法容忍。
“还不放开小姐吗?你这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掳了人家姑娘,我已经告了官府,他们等会儿就派人来了。”
蓿北殉脸色险恶,怒声大喝,“你是何人?”
充满正义感的年轻公子摇着手中的摺扇,立在他那艘大画舫的甲板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比自家画舫小了许多的小舟。
日头如此揽亮,两岸人潮汹涌,河面光点闪闪,天地的一切都在观看他英雄救美的正义举止,他顿时觉得热血沸腾。
他收起摺扇,伸出手,指着小舟上那强押着美人不放,面貌俊挺,却气势凶戾的大男人,大声喝斥,“你这贼人,没看见小姐不愿意和你同处一舟吗?还不放手!”
蓿北殉的额头浮现青筋,忍耐了一下。
“我再问一次,你是何人?”
年轻公子鼻孔朝天,冷哼一声,“本公子见小姐无辜遭人掳,前来救助,区区善举而已,何必张扬姓名?”
蓿北殉的脸部肌肉抽动一下。
菊雨蝶不甘寂寞,故意煽风点火,“他说你强夺无辜弱女子啊,他看你面貌凶恶,虎背熊腰,一定不是好东西,所以率领家丁仆人,要来英雄救美喔!”
意思是,蓿北殉看起来就是个恶人。
“那你看起来像是无辜弱女子吗?”蓿北殉咬牙切齿。
菊雨蝶安安适适的窝他的怀里,头也不抬,“人家和你一比,又娇小又柔弱,当然是被掳掠的可怜姑娘。”
“啧!”蓿北殉更加恼火,看向那名年轻公子,恶声恶气的说:“公子,你误会了,我是和情投意合的姑娘来游河,反倒是你干扰了我们。”
年轻公子听到凶戾汉子这么反驳,更觉得他是强词夺理。
“胡说八道!你如此凶恶,强按着人家姑娘,不让她抬头说话,还还是强掳?人家姑娘如此美好,又岂会跟你这等恶人在一起?”
言下之意,就是说他怀里的姑娘是个大美人。
菊雨蝶竖起耳朵,心花怒放。
“听到没有?人家是美好的姑娘哟!”
蓿北殉龇牙咧嘴,“他只看到背影,如何判断你是美人?”
“哼哼,人家天生丽质,就算只看到背影,也知道人家是难得的大美人。”菊雨蝶喜孜孜的自夸。
蓿北殉差点把她推进河里,一了百了。
“明明就是难得的祸水吧!”
“就算是美人祸水,真正坏事的仍然是男人。”她明快的反驳。
他们在小舟上乎声斗嘴,大画舫上的年轻公子却什么也不知道,等了半晌,看蓿北殉没有反应,忍不住跳脚了。
“贼人!还不放开小姐,乖乖束手就擒吗?”
蓿北殉恶狠狠的瞪向他,流露出严厉与充满怒气的眼神,凶悍的气势一下子就压倒了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的声势顿时矮了一截,踉跄的退后两步,话在嘴巴里多滚了两圈,却还是倔着脾气放话,“官……官爷很快就来了,容不了你放肆!”
蓿北殉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敲了敲怀里的菊雨蝶,“这人完全自说自话,沟通不了。”
菊雨蝶冷哼一声,“你指着人家的小暮霭说她是晓风的时候,也是自说自话,完全沟通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