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他们。
捧着花,怀里揣着礼物,蓿北殉僵着一张脸走在街道上,路人们都流露出惊讶的目光,并在他北后小声的碎嘴。
妖美鲜花,配着美人,或者给俊俏公子捧着,也比较适当。
蓿北殉长得高头大马,长相虽然堪称俊挺,但实在是气势凶戾,这样一副阳刚的模样,却捧着满怀鲜花,走在大街上,怎么看,怎么突兀。
无情绪的蓿北殉就这样默默的穿越人群,踏进花街。
金铃声轻摇慢晃的。
姑娘们瞧见这个每天都会出现的凶戾男人,眼睛已经是亮晶晶的了,又瞧见他罕见的抱着鲜花,脸上的表情僵硬无比,不禁欢快的笑了起来,一个一个围过来,巧手纤纤的,或者整理一下那束花,或者拿条丝带多少装饰一下,或者语气清亮的教导他该怎么献花给那位幸运姑娘。
蓿北殉这辈子活到现达一记得,第一次知道,这条花街里的姑娘们是这么的团结一致。
他忍住想要掩面叹息的冲动。
终于,三千阁就在眼前了。
因为一路上他不自觉的加快脚步,所以比平常来得更早一点,三千阁还没有开门,他怔怔的望着紧闭的阁门,很是困扰。
所幸正准备着见习雏儿透过小窗看见他的身影,知道他是金钗姑娘的客人,因此特别为他开了阁门,请他进来。
蓿北殉迅速的踏了进去,低声向见习雏儿道谢。
雏儿脸儿红红,讷讷的说:“不用谢。”
他觉得这小孩子啊,尤其是女孩,真是太可爱了。
也因为他来得太早,在暮霭提前离开,菊雨蝶又大肆发挥了她的破坏力,于是当他敲了厢房门,看到奔来开门的菊雨蝶满身狼狈,身后还拖着没绑牢的腰带时,忍不住笑出声。
菊雨蝶既羞又恼,“笑什么?不许你笑!”
“没有嘛!没有笑啊!”他分明是睁眼说瞎话。
蓿北殉将手里捧着的鲜花往她怀里一塞,然后越过她,一路收拾、整理,由外而内的走进去。
女子闺房当然不可以随便进入,但是跟在他后面,看他俐落的收拾的菊雨蝶睁大眼睛,接着就赶着他继续整理,于是这样收啊收的,他就踏进她的内房。
他一抬头,看见那凌乱的床褥,堆满书册和软枕的朱红窗台,以及俨然梳妆到一半的梳妆台时,不禁怔住了。
跟在他身后的菊雨蝶没有提防到他会猛然顿时脚步,一时止不住势子,就一头撞了上去。
蓿北殉吓了一跳,急忙回头。
晕眩的菊雨蝶跌跌撞撞的被他弹开,跟着又跌向他的怀里。
于是一下子,温香软玉在怀。
蓿北殉傻了。
菊雨蝶昏了。
在这混乱非常的一刻,他却想起园里孩子们的交代,从袖子里拿出仔细包裹的礼物,一层层的翻开碎花布,露出里面的木簪子。
菊雨蝶很困惑,眨巴着眼睛,望着他的动作。
蓿北殉很认真,眼也不敢多眨一下,手势与其说是稳定,不如说是僵硬,把那木簪子插到她绾得有些松的发髻里。
但是角度稍微偏了一点,又插得太里面了一点。
菊雨蝶微皱五官,更加偎进他的怀里,试图转一下位置,以逃过被木簪子扎痛脑袋的下场。
她偷偷的笑了。
怀里捧着的鲜花被她这么一挤压,前头又有蓿北殉厚实的xiōng膛挡着,这下子进退不得,没几下就被挤坏了。
“这花真香。”她欢快的撒娇,嗓音甜甜软软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