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树春道:“姐姐何以得知?”
双庆道:“我家二位小姐,去到华府,我跟随听见说的,所以知道。”
树春又问:“你家二位小姐叫什么名字?”
双庆道:“我家大小姐叫素娥。二小姐叫翠娥。相公且在此等候,我与夫人说知,必有干衣送与相公解换。”
树春说:“多谢姐姐,我在此等候便了。”
双庆急急将情由说与夫人知道,夫人一闻此言,心中想:“前日女儿回来,说起柳树春,乃是杭州文武秀才;父为宰相,原是一个缙绅门第。又是济困扶危的大丈夫,名声大振,初到嘉兴,就行好事,当珠周济难人。今朝自己有难,无人晓得,我相公旧时穿的衣靴甚多,理当周人之急。”
主意已定,即叫双庆去取老爷的旧衣衫,命三元:“服侍他沐浴更衣,请他书房少坐,我还要面见他。”
双庆道:“若提起三元,丫头正要告诉,甚是勿正经;见丫头之面,拖拖扯扯,百般调戏。方才又被拖住,说柴房里去好说话。丫头哄他在那里等就来,正要与夫人说知,打他一番。”
陆夫人大骂道:“这狗才如此放肆!你自去拿衣衫,四喜取杖随我来。”
陆夫人来至柴房,听见三元在里面道:“怎么去了半日,不见个影儿?”
陆夫人骂道:“三元这狗才,为何白日躲在柴房之内,莫非思想盗什么东西?”
三元见是夫人前来,惊得浑身冷汗,四喜把三元拖出柴房来,夫人骂道:“小狗才,为什么躲在柴房之内?说得明白,方才饶你;若有支吾,决不饶恕!”
三元应道:“小男一时偷闲,来柴房要睡片时,并无他事。”
夫人道:“胡说,自己房中不去睡,柴房龌龊,又无床铺,怎么好睡?分明花言巧语哄我。四喜打这奴才!看他要实说了么?”
四喜着实把三元打得叫疼连天,没奈何只得把思想双庆的情由,订约在柴房里等候做勾当的;不料这丫头哄我,望夫人宽耍小男下次再不敢了。陆夫人见三元说实话,骂道:“小狗才,可晓得老爷已经亡过,家中又无公子,只有你这狗才在家。要你志诚老实。”
三元磕头道:“小男该死,自今以后,再不敢了。”
夫人道:“以后若再如此,活活打死。快些备汤服侍柳大爷沐浴更衣。”
三元答应,即往厨房烧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