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回到军帐里天已经大亮,他半夜里出去玩,白天赶路就没什么精神。只管躲在车里面打磕睡。
本来晚上还想偷溜出去会莲子,结果一觉睡过了头。
再醒过来天已经黑得出奇,却并没有安营扎寨,车依旧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三郎挑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半夜里看不太楚,只见火把在前面延棉而去,三郎记忆力一向要比别人好,往常应该是十三节人马,而今却莫名奇妙地少了两小节。
他心头猛地一觉,扬声叫过人来去传林晚照,
那人一会儿功夫就跑回来:“回殿下,林将军说前面有敌情,已经带了人去观望了。”
三郎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好个林晚照,他终于还是看轻了他。
这些日子按兵不动并不是看在三郎的面子上高抬贵手,而是怕三郎阻挠,要找着个更无所顾忌的机会下手!
“你是好样的!”三郎猛地向车门砸过去。
手上冒出血,痛楚却混然不觉。
林晚照!
莲子要真出了什么事,就算是留下一世骂名也要揪下你的脑袋!
这天夜里不知道为什么份外静谧,大漠里没有风,就只见星星在头顶上不停的闪烁。
莲子睡不着,一会儿往车门外探一下头。
见不着人影,不禁笑自己被三郎闹得有点神经了,半夜里是睡觉的时候,可不是两个人私会的时候。
莲子被私会这两个字微微吓了一小跳。
对了,人们所不知道的,夜深鸟也静的时候,一男一女……
莲子举起左手的一根手指,又举起右手的一根手指,慢慢地碰到了一起。
那不就是叫私会?
莲子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还是跟三郎说让他赶快回长安吧。
正想着一个人捂着肚子从她面前小跑过去。
“哎……”
那人回过头指了指下面:“撒尿啦撒尿啦……”
“除了屎就是尿,肚子里还有什么东西啊?”莲子埋怨了一句。
大漠里没有什么东西挡着,那人走了老远才把裤子脱下来。看着地面濡湿了,刚有那么点畅快的感觉,忽然一阵小风把沙子卷起来打到了的屁股上。
“妈的。”那人忍不住骂了一句,“沙漠里连风都会耍流氓。”
说话完突然狂风大燥,他抬起头,却只见一行铁骑狂奔而来。
马蹄带起了沙尘扑天盖地,一瞬间就把他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淹没了。
那人惊恐到了极点,提上裤子就往回跑。
然而连叫声都没有出口,就只觉得xiōng前一痛,低下头看到一杆长枪已经透过了身体。
莲子只听见细微的一声惨叫,如同家里的**被掐断了脖子,瞬间的声音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
她微探了身子往外看,接下来排山倒海碟蹄声已经太熟悉。
一层沙幕应声而来,铁马盔甲踏着沙地仿佛是昏睡中的噩梦……
莲子瞪大了眼晴,眼中所看到的还没能传递到脑海中去,在沙地上随便找了个窝着睡下的人们已经被惊醒过来。
“跑!快跑!”
经历过一次半路劫杀,莲子知道这些人来便是要灭口的。
她逃得了一次,可逃得了第二次么?
所有人爬起来疯狂地往前跑。
沙子打在脸上,完全不觉得痛楚。
惊恐已经把能感觉到的感觉全部都掩盖了。
“啊……”惨叫声从后面传过来,让人毛骨悚然。
铁器穿透了身体,猛地j□j就只见一股鲜血狂喷,染透了满地黄沙。
这四五百人在马肥体壮的精兵面前完全乱了阵仗,叫的,吼的,闹的,哭的,彼此抓挠着,一个个被踩在了铁蹄之下。
莲子跑得并不慢,然而两条腿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千里名驹的缩腿。
还是许久以前的那场噩梦似乎一直都没有醒。
就像是她一直都在沙漠里没命的狂奔。
林晚照再次赶上来。
命悬一时的那一刻,莲子却脚下一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马蹄从她身上一踏而过,莲子抱紧了头:“疯子,疯子!”
混乱中疯子已经被人群不知道冲散到哪里去了。
莲子在地上一滚,马蹄踏了个空,林晚照一勒缰绳停在了她面前,雪亮的银枪冷冷逼视着她的脸:“我早就说过我会抓到你!”
声音未落,那一枪已经当头刺过来。
林晚照两次被莲子在自己手下逃走,是一生中的奇耻大辱,所以这一枪带着狠狠的yīn风直奔了面门,竟是要她死也死不得全尸。
短兵相接莲子再没有诡计可以逃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枪尖逼到了眼前。
她下意识地往后仰去,这时候一个人猛地扑上来挡在了她身前,只听哧的一声轻响,那长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