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往的平和。
可是莲子却莫名奇妙地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厌烦来,他一定是嫌弃她了,她这样的打扮认不出来也是在情理之中,完全没必要无理取闹。
莲子就在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里把一张脸扭得乱七八糟,看得李宪莫名奇妙,看得李白全身难受恨不能替她把脸抹平了
下了车暂入宫门前的小行宫,沐浴更衣,再由太监们指点朝圣的礼节。
皇宫大殿金壁辉煌,莲子也不算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然而古斯国的皇城怎么能跟大唐盛世相比,人简直像是从乡下一步迈进了城里。
“口水收回去。”
“说谁呢。”莲子听见耳边李白的声音,白了他一眼,但还是抬袖子来擦了擦嘴角。
大殿上有人高喊一声:“宣———”
莲子急忙跟着李白往台阶上面爬。
光只爬台阶就半柱香的功夫,好容易气喘嘘嘘地到了台子上,跨过高高的门槛,只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人,没等站定,就被呼喊着行大拜九叩大礼。
“你就是李白啊?”龙座上的那个人缓缓问道,他口齿不太伶俐,好像刚吃完一块烫嘴的肉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会让人有踢他一脚的冲动。
这就是皇帝?
万里迢迢跋山涉水赶来看一条龙,结果发现那其实是一头猪的时候,莲子的心像放在冬天里的豆腐一样慢慢变冷了。
有谁见过一个国家的人向一只猪朝圣呢?
莲子不知道自己是该冲上去踢他还是该拜服在他脚下。
那只猪已经走下宝座,慢慢地向李白靠近过来。
“听说你诗写的很好啊?”他提起诗的口气就好像提起一锅红烧肉。
李白苦笑,他当初反出考场为了什么呢,无非就是怕这种人和这种场景:“都是外面人谣传的厉害。”
“还有一个女人为你死了?”
“是草民失德,才会让这样的惨剧发生。”
“你很厉害嘛。”猪蹄摸到他身上,反复揉搓了几下,“真的是很厉害嘛……”
李白暗暗纳闷,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头呢,为什么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汗毛一根根倒竖起来。
满朝文武一片轻咳声。
“恭喜皇上得此贤才。”终于有一人缓缓踱步到殿前,“臣也有一件天大的事情要禀报。”
“啊啊……好啊。”猪头帝终于肯把咸猪手从李白身上拿开了。
“古斯国派往大唐的使者,在沙漠中遇上了强人,只剩下一位公主……”
莲子的耳朵立刻竖起来,这……这不是在说她吗?
可是那个人明明在说着她的事好像却她没什么关系:“如今她历尽了千辛万苦来到长安脚下,就是为了向皇上呈献古斯国王的一片心意。”
呃?
这简直……就好像有人把她肚子里的蛔虫拿到了那个人的肚子里。
莲子正激动想冲去出叫她“亲人啊”,猛然抬起头却看到那个人冰雪铸成的脸容,在阳光之下也仍然没有任何融化的痕迹。
莲子那声叫喊硬生生地吞回到肚子里几乎被噎死!
她和这个人,还真是有缘分!
那人把手一挥,大殿门前隐约有人影晃动,一个少女莲步轻移,长裙拽地,慢慢地跨进了门来。
她姿容秀丽,眼神洁净而高贵,看上去的确像一位真正的公主,她走到皇帝面前,只是傲然地低了一下头。
周围人的议论纷纷似乎完全与她没有关系。
能入她眼中有资格与她说话的人,就只有皇帝而已。
“我奉父皇之命,来使大唐,希望我古斯国和大唐自此友好邦交。”那公主捧出一卷纯羊皮纸卷。
旁边太监接来过,呈现给了皇帝。
她的举止行为如此高贵得体,哪有一点点像那个抱着莲子大腿号叫的小丫头。
莲子几乎忘记了她名字。
她叫什么来着?
阿菲?
阿球?
阿笙?
对了,是阿笙。
莲子呆呆地看着她的脸,已经结成了冰的心像被狠狠撞了一下,连自己都能听到身体里有什么在碎裂的声音。
皇帝拿着羊皮纸卷看了两眼,脸色渐渐由黄转白,又由白转成了蓝绿色,狠狠地把纸卷往地下一丢,指着阿笙怒吼:“大胆小贼,竟敢如此无礼!”
阿笙微扬了下巴:“我们古斯国兵强马壮,男人个个都是武功高强的好汉子,要是打起来的话,你们大唐一定不会是我们的对手,让你们每年进供些礼物又怎么了?”
整个朝堂之上轰然一声。
接着就有笑声爆发出来:“这可真是天方夜谭了,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事情。”
阿笙冷笑:“你们这些大唐人知道什么,人们古斯国多年来一直与大洋对岸的毛利求斯人接触,早已经掌握了最先进的火器技术,等我们打过来的时候,你们这群夜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