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早早的来到实习车间,高老师竟然还没来开门,不得不散乱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离八点还差几分钟,他才急冲冲的赶来,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开了车间的大门。
我们这个实习车间是全校共用的,每个星期都分成两个班实习,每个班实习完了,都要做清洁,干净自不用说,就是每天没加工完的工件都要取下来有点麻烦。我们加工的工件有个很不好的地方,如果工件在加工途中停下来,工件表面会留下一道细纹就不平整了,要重新在加工一遍这个表面,所以有时候,我们会等着工件加工完了再走,那怕是其他人都走了,你也得留下来,加工完了再走,当然实习老师也会陪着你,因为你走后他还要锁门呢!
进了门,我们分成两排在车间里整齐站立,高老师眼睛一扫,大致点了一下人数,开了口。“同学们,大家好!上学期我们已经学习了平面和垂直面的加工方法,这学期开始我们将要学习其他表面的加工方法······”他简短的总结了一下上学期学过的知识,然后就开始讲这学期我们要学的内容了。讲了一会,见我们个个脸上的表情有些郁闷,他招呼我们围在用两张木桌拼凑的桌子前坐下,然后走到车间的黑板前,拿起白色的粉笔开始,开始给我们讲起加工斜面尺寸的计算方法。
天啊!数学白痴的我简直听得云里雾里的,扭头瞟了一眼其他同学,见他们个个都神情专注的看着黑板,我的头“轰”的一声炸开了锅。怎么办?怎么办?完了,完了,这学期不会连实习课也要补考吧?其他工种实习课有没有人补考我不知道,但是我们这个知识结构浅显的工种铁定是没人补考的,如果我一个人要补考,那不是丢进了脸面?啊!老天爷,求求你,保佑保佑我能够顺利的蒙混过关!只要能过关你就是要我给你磕头烧高香都行!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随着高老师的一句:“好,我就讲到这里,现在按照上学期的分组,各就各位开始工作!”我们一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按照他提醒我们的上学期的机床排位,依次找寻以后,开始和组里其他成员汇合,正式开工啰!
因为每次都是一个组员全部加工完工件以后,第二个人再接着跟进,像我这种蹩脚的范儿也只有沦落到最后才上场。这样也好!我不懂的地方还可以向她们讨教讨教,免得每次加工的工件都通不过老师的检验。
首先是王梅冲锋陷阵,只见她双脚踩到机床边的木质踏板上,躬身从踏板边的地上拿起老师分配的一个长方形的毛胚件,用锉刀粗略店了剃它四周的毛刺,然后放在平口钳上装夹固定好,又拿出早就准备好,放置在工作台面上的刀具,伸进园扁形的刀架中装夹牢固以后,伸出左手点动机床,开始根据工件的加工长度调整机床行进的前后距离了。
等她把所有前期该调整的东西都调整好了,就按响机床的红绿色开关,当然这个红绿色开关也和街上的红绿灯是一样的,红灯停绿灯行同样适用于机床的启动规则。
从毛胚件加工到半成品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在她加工的同时,我和安晓就开始在砂轮机旁打磨着自己加工时需要的刀具。好久没和砂轮亲密接触,今天它竟然有点不听话了,浑身如跳舞般在它面前抖索了一个多小时,脸上和衣服上都积聚了厚厚的一层黑色的细小尘埃不说,刀具表面还打磨得凹凸不平,角度也不怎么对,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功夫一天不练,手生脚慢,两天不练,功夫丢一半。你还真别说,一二十天没磨刀,还真是不好掌控它。
这刀虽然磨得让人有些气馁,可还得硬着头皮死撑下去,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Cāo练,我那刀总算是磨得有点模样了,也到了十点钟课间休息的时间了,兴奋的我们把自己手里的东西往机床上或者工具柜里一放,溜出了车间。
此时实习工厂宽敞的院坝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每个车间都停止了工作,机床的喧闹声也在此时戛然而止,只传来叽叽喳喳的嚼舌声。
和我们一个大班的铣工班的那几张面孔早就是耳熟能详了,没什么欣赏的兴趣,只是有人比如龚伟,只见他双手拿着手里的棉纱搽拭着,目光却追随着我们老大鲜燕(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拙见而已,没和其他人取得共识。)然后我们几个先后移动到了高中部铣工班学姐们就坐的不远处,放肆的对着她们大声的评头论足,惹得她们用愤恨的眼神瞪着我们。而我们丝毫不理会这一切,继续放肆着。
“哎,经过了一个寒假,怎么觉得学姐们的脸像是被风霜打磨过的,没上学期看到的那样白皙光洁了?”兰芳的大圆脸上写满失望,目光在我们身上流连哀叹。
“喂!兰芳,你看人家的脸不光滑,我看你的脸还更不如她们!”王梅在她的哀叹中撒上了一把盐,细柳的眉毛一挑,挤着眼朝着我们暗笑。
“哼!王梅,我的脸不如她们,那你的脸就更不如我了!”兰芳很不服气的回敬了她一句,抵得王梅的脸红白分明,笑靥突然凝住了。
“兰芳,你,你什么意思?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计较起来了!我就说你,怎么着?”
“王梅,我也是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