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言每一句都是真真切切的,毫无虚假之意。
但也是那样,她心底的疑虑就越多。
“桂公公,还不宣旨么?”新帝冷漠的声音骤然让那因为方才那一幕差点吓傻的桂公公回过神来。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立马宣旨!”
展开那明黄色的锦缎长卷,洪亮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西夏六月丙寅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母仪天下,体制尊贵,供奉天地,袛承宗庙,椒房无主,中宫旷位,右相长女北堂静秉性娴淑,德冠后群,今……”那老太监双手颤抖,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颤颤巍巍的看着那圣旨上的内容。
“念下去。”新帝斜眸而视,望着那老太监的眼神如此冷漠,让那年迈的太监总管顿时心跳都差点停止。
于是只能抖着双手,颤抖出声,将那尚未念完的圣旨继续念完。
“今立北堂静为皇后,恪守妇道,礼范后宫,敬宗典礼,四海黄天,惟德是依,无负朕命,天禄永终,钦此。”
念完这样一道圣旨,皆要了他的半条老命,眼眸撇过一旁的贵妃,且看到那苍白得脸庞,赶紧低眸将那圣旨收回。
刹那之间,底下百官爆发出一阵嘈杂声响,皆议论纷纷。
第五卷 袖手天下只为她 第八十八章 沉沦之帝王之妻(4)
他疯了么?!
惊骇的太眸望着眼前的男人,却看到那张俊美的脸庞只是这么定然望着她。那眼神仿佛可以容纳她的一切。
心中莫名一震,赶紧敛下眼眸,竟然不敢对上那双同样墨色的瞳眸。
随即自嘲的笑。
方才,她怎么会有种错觉,竟然以为眼前的男人就是她家的王爷夫君呢?
那她的嘲讽的笑收入眼底,那墨色赫然溢出一丝疼惜。
“皇上,此等做法简直情理难容,实乃我西夏的耻辱,怎么让一个待罪之身得罪人统领后宫,当那后宫之主呢?!”
左相一派的一些大胆的官员站出来,且一付义愤填膺的架势。
左相冷着眼眸,紧紧地锁着眼前那毫无表情的新帝。
本以为他不过只是一个昏庸无能的昏君而已,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做出如此骇人举措。皇上的忽然退位,新帝不出半日便登上那九五之尊的龙椅,一切是否发展的过于仓促了。
如若皇上的传位只是假象,那么新帝就是……
左相不由得眦目望去,惊骇的后退几步,若不是身旁的宇文赫给搀扶着,只怕他早已跌倒在地。
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
假若真是这样,那么眼前的男人就是逼宫篡位的死罪!
从古至今,敢于逼宫的皇子本就不多,即使是有,也皆是那些权势滔天的皇子,背后无不是有着一两个大势力支撑着。
但是如今的新帝即使之前贵为太子,也不过是在府中钻研书籍,或是吟诗作画。
是不太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立如此庞大的势力,能够在人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建立起一个能够控制整个朝野的秘密组织。
但是这个男人……
困难的阖下眼眸,尽量调整自己的急促的呼吸,左相头一次感到自己向来为傲的诠释收到前所未有的威胁。
这个男人究竟强大到怎样的地步……
一夕之间能够颠覆朝纲,能够逼宫夺位,且不惊动朝野……
想他宇文及活了大半生,却依旧做不到这一步。
“爹,您怎么了?”左相之子宇文赫看着自己的父亲如此虚弱无力的模样,当下一惊。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看到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父亲在他的面前露出如此疲惫的一刻。顺着父亲的眼神望去,触及到的正是那登基不久的新帝。
难道方才爹受到如此惊骇是因为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我没事,赫儿,爹要你答应一件事事。”左相稳定好自己方才摇摇欲坠的身躯,睁开那双锐利的眼眸,看着眼前的宇文赫。
“孩儿一定会谨遵爹的话。”宇文赫回答。
“好,我要你答应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靠近那个男人,永远不要试图和那个男人抵抗。”
眼神瞥向那大殿中央的新帝,宇文及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有些许晦涩。
“为何?”宇文赫不明白为何想来视一切为蜉蝣蝼蚁的爹会如此警惕一个人。难道只为了一个登基不过才三日的新帝么?
“赫儿,你要记住,当你看不清一个人,不了解他的时候,千万不要一意孤行,去做让自己无法预料后果的事!”
新帝……
他的弱点究竟是什么?
老夫这一次算是遇上对手了,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对手。
宇文及冷然望向那个男人,这一局竟然会让他输得如此彻底。
“没错皇上,方才你如此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