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是一国之君,但是在面对她的时候居然并未用朕这个自古以来天子惯用的自称,而是如同寻常夫妻般对她用“我”……
究竟这个男人……
“呵呵,今天让你来并未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看看你而已。”
温润的眼眸落在她的脸庞上,细细的临摹着她脸上的每一个部分。
墨眸清晰的倒影出她黛眉钱蹙的模样。
“皇上,贵妃娘娘才是你应该所立的皇后,臣妾不过只是待罪之身的犯人,不值得皇上如此宠爱臣妾,况且臣妾此刻的身份仍旧是恭亲王妃,且一直都会是……”
他望着她并未言语,只是这般安静的望着。忽然禁不住那病痛的折磨,再次剧烈地咳起来。
看起来这个男人似乎病的不轻,方要转头喊人进来,却被他出声打断。
“我没事的,无需惊动下人,我这不过是受了寒而已,过两日就没事了。”苍白的唇溢出淡淡笑意。
忽然觉得那笑跟那苍白的脸颊如此突兀。
不知怎的,或是那潜意识的动作。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依然发觉自己早已双指探上那男人的手腕,替他把起脉来。
不止是她自己,就连新帝也为之一愣,墨眸望着闪着不知名的眸光。
忽然身子一紧,整个人却被那个男人拉入怀中。
他怀中的体温比起他指尖更为冰冷,且力道更为紧致,似乎想要将她紧紧地压入怀中。
欲要挣扎,却发现这个男人将她抱得更紧,且不愿意放手。
那相似的木兰香让她瞳眸微张。
“皇上,请自重!”她冷言相道,但他却不为所动,那青丝撂得她的脸颊些许难受。
“皇上,请自重,如果你再不放开臣妾,臣妾就只好失礼了。”
他皱着眉,忍着身体的疼痛,那拥抱她的力道比起之前更为紧窒。
于是她便恼羞成怒,她的身子除了自家夫君之外还未曾有过别的男人如此轻薄相待。
即使抱着她的男人是当今天子,手执重权可以主宰江山又如何?
如此相待,她心中已是又气又恼。
暗暗施礼,想要将这个男人推开,却发现他的力道居然能够抵住她。
眸光一暗,清眸闪过冰冷的寒光。
“闷……”耳边力道比起之前已然小了很多。
广袖下滑出的玄墨钗狠狠的刺入男人的xiōng口,溢出星点刺目鲜红。
不知为何,那手居然有些颤抖。
咬着牙,狠狠的腿看眼前的男人,将那玄墨钗抓紧在手心。
新帝倒在床榻上,嘴角依然噙着疼惜笑意。望着她手中的玄墨钗之时更是布满柔情。
她慌乱如麻,脚步凌乱的跑出内殿。
手还在颤抖。
为何……为何……
刺入他xiōng口的那一刻,她把脉的那只手也探出那个男人居然也有肺痨。
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
如果不是,为何她的心会如此疼痛,为何拿着钗子的手会颤抖不止。
巧合么?
她苦笑。
如果是巧合,为何那笑,那眼神,那病……那宠溺她的模样都一模一样……
冷风吹拂过她的面颊,将她的发髻吹得稍微凌乱,深夜的天气似乎变得越来越寒。
脑海里闪过的却是那个男人的脸。
咬着唇,脚下踏着沉重的步伐,逐渐靠近那龙塌。
熟悉的咳嗽声骤然响起,明明隔着那幔帐却依旧能看到那男子不断起伏的身躯。
心中蓦然一紧,再也来不及多想的端起那楠木桌上的白瓷玉碗,掀开那层层幔帐。落座在男人的身边。
“喝药!”命令般的冷言道。这般的情景似乎回到了从前,她也是这般的恼他不曾爱惜自己的身子。
男人此时身躯一震,停止了巨咳,温润的眸溢出清浅笑意。
“瞒儿……”终究在他唤出那一声之时,她的泪滑落至那碗中。
怎能认错眼前之人呢?
她家的王爷夫君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