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园中所有的人都已然成为了瓮中之鳖……想要再脱离这茶园就难上伽难了。”一直沉默的张婉莹忽然沉声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落在她的身上,眼中滑过怔然,却没有想到看似柔弱的女子居然也会如此精辟的见解。其实楚南风,宇文赫等人自然知道这其中的深意,但让他们出乎意料之外的则是向来温婉柔弱的张婉莹竟然也略通攻计。
张婉莹羞涩一笑,说道:“我不过是将所阅览过的兵书技法加之以分解,让大家见笑了。”
君祈然爽朗笑道:“一直还以为西夏的女子都温婉如水,在见识过凤霓郡主八巧玲珑的心思安排之后,如今更是见识到将军夫人的谋略睿智的一面,看起来,此前在下所听到的有关西夏女子的传闻可谓是空淡谣传而已,今日一见才明白,西夏的女子独特机智,比起男儿来更多了一分细腻的心思。”
张婉莹低垂下头,脸上泛起淡淡的红云,眼神撇过一旁的夫君,原本羞涩的笑意骤然变得凝滞,xiōng口一阵窒息。
燕淮南的眼神却落在对面悠然品茗的女子身上,方才在园中她眉宇中出现的愕然以及那惊讶的一幕,早已是尽收他的眼底,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他的心思。
他知道,北堂静定然是知晓了其中什么,但这般刻意的隐瞒却教他有些不解。
但是真正让他在意的却是,她的身份……
当日在虚龙关一战之时,在远山上望见的那个白色翩跹的身影,那份冷然倨傲的指挥,究竟那看罢天下的女子是否就是她?
传说中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双城璧月】……
倘若那人真的是她,他该如何?
是该呈报朝廷,还是应该当面质问,还是当作从未发生过?
眼前的女子变得如此陌生,曾经那个趴在他身上咬耳朵的单纯少女,倘若真是可以令江湖庙堂瞬息之间变色的双城传说,那他就更加不配站在她的面前。
北堂静忽然起身,走至到凤霓郡主此前所提及过的阁楼门外,从三楼的高度往下望去,被狂风吹刮的茶花落的满园遍地芳白嫣红。
伸出手,接住其中一片随风而来的花瓣,呈递到自己面前,怔怔的望着,如水眼眸骤然眯紧,指尖用力合起。
“恭亲王妃一个人在此处,若是感染风寒可不好。”
转身看到宇文赫嘴角衔着邪狞的笑意,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之人,北堂静静默向他身边走去。
却听到他在身后忽然出声:“不知道那些人与北堂家族有何渊源呢?居然不惜一切的以皇家作为最大的代价也要消灭北堂家族的人。”
北堂静微侧身,眼角的余光看到男人不断上扬的嘴角。
果然,那个时候黑衣人的话宇文赫都听到了?
“既然宇文公子知道了一切,为何方才不在众人面前当场说出,而是在这里只单独对本王妃的一人告知,不知道宇文公子的意图为何?”
北堂静声音不冷不热,明显的疏离让宇文赫越发的对她感兴趣来。
这个女人只是北堂家族的一个小小婢女而已么?能够有如此的心计城府,非一名毫无利用价值可取的婢女所能取代的。
但真正的北堂静应该早在三年前死了,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面前。
“你究竟是谁?”冷着黑眸,宇文赫将心中所想的用危险低沉的语气道出。
转过身子,北堂静轻佻精致的黛眉,忽然讪笑道:“我还以为宇文氏族的人都有着通天的本领呢?”
言语中的浓浓讽刺让宇文赫陡然握紧了手中的折扇,嘴角原本莞尔的笑意也一点一点退去,眼神紧紧盯着面前之人。
脑海中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又太快太模糊,让他一时之间未能来得及抓取。
而也正是此刻,茶园中忽然响起先前出现过的哨响,树林中忽然听到婆娑的暗哑声响,无数的黑衣劲装杀手将阁楼围绕,并有不断向上延伸的趋势。
“看起来,那些人是打算动手了。”手中折扇一滑,锋芒而过,下边沿势而上的几名黑衣人闷哼倒下,在其脸上插着几根闪着冷光的银针。
原来宇文赫一直执在手中的折扇居然是致命暗器。只要打开折扇下划的瞬间,银针便会顺势而发。每一根毒针上都沾染过鹤顶红,一碰毙命的那种。
也只有宇文氏族才会使用如此狠毒的暗器,北堂静心底如是想到,但眼眸却同时望着不远处摇曳的树丛。
“果然要来了么?”眼眸中似乎闪烁着淡淡的余光,嘴里呢喃而道。
而一旁被哨响惊愕而出来的众人,皆惊愕的望着下边不知何时出现的杀手,每个人的脸上仿佛凝结般沉重。
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之下,北堂静嘴角若有若无的勾出一抹淡然的笑意。
而在她笑意退却的一瞬间,便看到从茶园另一侧出现十余名身手怪异,招式离奇的黑衣人。所有的黑衣人都带着骇人的狼牙面具,显得神秘诡异。
每个人的手中所拿着的只是小小一根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