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雅间上,北堂静打赏后小二便离开。
推开雅间的木门,北堂静提步而入,才进房就看到北堂风坐在面前的一张红木桌上慵懒的品茗,而他的身后除了一贯沉默的静言外并没有看到爱儿那个丫头,想来是被哥哥给禁足了,毕竟爱儿也是促成她嫁入恭亲王府的“帮凶”之一呢。
北堂风轻然的放下手中的瓷杯,抬起一双慵懒的凤目莞尔的望向对面有些滞然的北堂静,骨骼清秀指尖恣意的玩弄起白玉折扇,轻声笑道:“瞒儿今日可算是来了呢~为兄还以为今日你不会赴约的。”
这话里明显有话,北堂静自是听出了自家哥哥所说的是反话,哥哥也只能恼怒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才会越显得妖冶,尤其像现在这般慵懒悠然,像极了一直等待猎物乖乖落入圈套的腹黑狐狸。
上前几步,北堂静露出了也只有在兄长面前才会有的柔顺。
“我知道哥哥此刻定然在心底怪瞒儿,因为瞒儿做错了事情,不该瞒着哥哥计划一切的,但是若是要回到当初,我还是会这样做,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整个北堂家族被宇文氏族陷害。更不能让家族陷入株连九族的境地。”眼眸凝视着眼前的兄长,北堂静淡淡说道。
北堂风瞬间的沉默,狭长的凤眸紧紧眯起,盯着自己自小疼爱的妹妹说出这番话,忽然笑出声来。
“瞒儿果然是长大了呢。北堂家有你这样的子孙,我想在地底下的先祖也会为你骄傲的。”
本以为兄长会责备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有想到哥哥反而会这样说,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抬眸怔怔的望着自己兄长。
迟疑出声:“哥哥不怪瞒儿了?”
“瞒儿所做也是为了保全北堂家族,哥哥又怎会怪瞒儿呢,不过……”手中玩弄的白玉折扇忽然停下,深幽的凤目闪过凌厉的光芒。
“瞒儿必须尽快的离开恭亲王府,至于恭亲王妃这个身份,则会在三日后彻底在京城里不复存在。”
嘴角衔着一抹兴致的笑意却在北堂静看来透着冷然。
“哥哥所言是何意?”恭亲王妃会彻底在京城又怎会不复存在?
自家兄长冷笑一声。遂低沉着声音启唇出声:“妹妹可是忘记了当初天家的人是如何对待我们兄妹的?难道你全都忘了当年在玄武门外的一切么?”
怎么会忘记呢!她即使是死也不会忘记,那结实的巴掌,以及哥哥那残留在大理石地板上刺目的鲜血。xiōng口那锥心的一剑,也是那一切让兄妹两人过了半年流离失所的日子。从此更是与北堂家断绝了一切的往来。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
凤目含着森冷的笑意望着不断双手不断紧握成拳的妹妹,北堂风心底比起她更为憎恨那天朝堂上所有的人,以及宇文氏族。
“竟然瞒儿还记得的话,就听从哥哥的安排,接下来你只需要哥哥宅院中静养就好。剩下的一切,哥哥自有主意。”
北堂静蹙眉问道:“哥哥打算做些什么?”
“只不过仿若当初,制造一场恭亲王妃的葬身火海的戏码而已。”若是恭亲王妃的东厢忽然起火,而恭亲王妃意外葬身火海的话,相必也不会引它人的怀疑。而这一切定是要做得干干净净,不留下丝毫的把柄与蛛丝马迹!
“哥哥为什么要那样做?”
北堂静瞪大双眼望着自家兄长。
“你不能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北堂风挑眉淡然开口。
“那个男人?”
“就是当今的三皇子,言子服”再次拿起桌上的瓷杯钱啜起来,北堂风眼神转过下边的西月湖。
心头轻搐了一阵,北堂静不可置信的先前望去。迟疑出声:“哥哥说的可是北齐要对他下手了?”
北堂风凝视的窗外景物的凤目转向她,眼中滑过讶然。“竟然瞒儿已经知晓也好,也可以尽快离开那个男人。”
果然……北齐真的打算利用那个男人么?
“哥哥是不是已经知道北齐接下来要做什么?”一想起那个清淡如莲的男人,她的心底居然有些动容。即使不爱那个男人,但似乎他的温柔与每一次缱绻的眼神都已经让她慢慢习惯。
单薄的唇溢出一抹笑意,眼中满是深意,“不是北齐打算做些什么,而是早已下手,北齐早就秘密修书与西夏,若是在蛮夷再次入侵西夏的时候可以答应出兵应援西夏,但条件必须是挑出一位皇子前往北齐作为人质,这封书函一到,所有的权势大臣就联名上书当今圣上,要求将最无权势的三皇子送往北齐。”
深幽的目光对上北堂静满眼的愕然。
什么?
没有想到北齐所计划的竟然是为了这一切,怪不得魅会潜入王府,只怕是早打算随时窥视言子服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什么意外情况就汇报回北齐,紧接着北齐就可以趁机而入。
还有那些狼子野心的大臣们,竟然为了一己之私竟然无耻卑劣到如此的地步,实在教人感到可耻。
北堂静感到自己心底居然升起了